城主来到猎人家之后,说这孩子是故人之子,对猎人百般赞赏,并邀请猎人夫妇去城主府做客。然而白絮屏怀孕在身,猎人便以妻子已经怀孕的理由让白絮屏留在了家里,独自抱着孩子赴宴。
第二日,城主宣布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亲自将猎人的故事告诉了城民,并说猎人拒绝了他的奖赏悄然离开。
城里一片欢腾,只有在人群中的白絮屏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自己的丈夫并没有回家。
她还没来得去衙门报案,更大的恐惧席卷了乌云城。
至今未破的绑架案发生了。
怀孕的女子接二连三失踪,仿佛是某个对孕妇有着仇视的变态出现在乌云城,但衙门一直没有找到疑犯。
有的丈夫们隔三差五就去乌云城衙门闹事,可是连捕快们的妻子也不见了,大家都是难兄难弟。
也有每日穿梭在乌云城试图找遍每一个角落,或者到附近城镇寻找的妻子的。
时间
按理说当白絮屏也失踪了,捕快们应该怀疑失踪的猎人就是疑犯。可惜鸢飞塔的故事太过于深刻,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猎人带着自己的妻子不爱虚名远走高飞了。
被无差别带走的白絮屏和所有孕妇以及孕妇的尸体都关在一起。
她知道,很快就轮到她了。
如果白絮屏就这么死在那一天,就不会有后来的絮屏夫人了。
她终究和其他女人是不同的。
聪颖果决有韧性,仅仅用了半天时间就从女人们的口中问出了疑犯杀人的规律,分析出了自己的所处的位置,并策划出了如何逃出魔窟的计划。
她成功了,代价是砸断了一条腿,从铁锁链中挣脱。
从此她无法再跳舞,无法再当花魁。
白絮屏很清楚,这些孕妇被绑架到此一个个被杀死和自己的相公有关,跟城主府也有关系。
于是她狠心拿掉了自己的孩子,很快就又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说自己摔断了腿,只字不提她曾经怀过孕的事情,知情人也被她一个个封口甚至除掉。
做完这一切,她要做的就是慢慢等待,查出自己丈夫的下落,以及城主的秘密。
皇天不负苦心人。
当无意中听到沙罗死后钱帮州的自言自语时,她了然了一切。
四年前,城主和少城主曾分别出过一次城,等这二人再回城之后,钱帮州就被城主驱逐了,并且再也没有见过城主。
一个月前,他被允许回乌云城,再见到城主时却发现城主似乎不是以前的城主了,明明脸是一样的脸,但骨架跟以前完全不同,手腕处还有猛兽咬过的痕迹。
那是自己的相公。
白絮屏非常肯定。
那就是她找了二十六年的相公。
手腕处的咬痕是当年和蜥蜴搏斗时留下的,还是她为他亲自包扎的伤口,伤口还没好就跟着城主离开。
当年她还非常奇怪,为什么城主非要在晚上招待自己的相公,后来她就明白了,只有在晚上,那些毒泷恶雾才会以最惬意的姿态出现,将淬好的毒刺进光明。
所以城主早就死了,死在四年前!
当钱帮州死后,白絮屏更加认定自己的推测。
这一晚,她正是要去城主府亲自辨别那个男人,她相信自己日日夜夜睁眼闭眼都在脑子里描绘的男人,她一定可以眼认出来。
她不想问他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找她,她只想问他,你过得可还好。
可惜她最终没能如愿,那个人始终没出现,她止步于城主府之外。
门内是她的相公,她嘶吼过,挣扎过,绝望过,他始终沉默着。
但她相信他,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的相公心里一定还记挂着她,只是身不由己,只是出于无奈。
薛藏雪似乎懂了什么,连白絮屏所经历的幻境,莫过于当年的恩爱或者当年的分别,他也一并经历了一般。
但这种奇异的情绪,只出现了一阵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有的情绪不需要亲自体会,了解就够了。
薛藏雪翻来覆去看着几张卡在《鸢飞常考》中的小笺,白絮屏始终没有提到抓她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这么多年她依旧好好活着,凶手也仿佛不知道她是逃出来的那一个人,双方相安无事。
而犯罪现场实在沙罗家的地底下,距一墙之隔。很明显凶手对这一片地方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凶手和花井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白絮屏逃脱是凶手放她一马,甚至于她再回来重也有凶手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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