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胡笳》呢,文姬流落塞外,你可是早已经归汉啊。”灵均看着父亲不安的神色,却没有半点犹豫:“我想听,因为这是蔡琰与父亲之间唯一的牵绊。”姜楚一看着女儿在闪烁火光中的脸,丝毫没有被明灭的光亮所阻隔。而眼中的所有神情已经被隐去。他忽然觉得心中越来越凉,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无法完全掌握女儿的心迹了呢?从到京城来,到戍城前,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姜楚一仍像从前一样,指尖毫不滞涩的流泻出完美的音色,可是那音色变得越发抓不住,原本哀伤的慢奏也忽然变得急繁管弦,凌乱的发丝敲碎了周身的气流,而哀伤的气息早已经传遍屋中。女罗几乎要忍不住冲上去,她对姜楚一周身的一切都那么敏感,她甚至觉得他要撑不住了。
琴弦发出嘈杂之音,姜楚一丝毫不顾指尖留下的血珠,他不顾乱发丛生,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哀伤的微笑:“孩子,是哪根弦断了?”灵均仍然不管眼中闪现的雾气,轻轻的指着父亲,此刻父女二人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第二根弦。”姜楚一垂下头看着琵琶上的血珠,似乎有泪珠轻轻垂在上面。他重新抬起头,脆弱的脖颈向前倾起:“小时候,我的女儿可以像蔡文姬辨琴,我不知道多高兴。可是现在…”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灵均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命令自己露出令人相信的笑容:“别担心父亲。”
容桑叶看着一旁皱着眉头的姜女罗,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两个是在闹什么,我怎么越来越猜不透了?”女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她的直觉从来都是敏感的。她只是感觉的,新的风暴马上又要来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都喜欢什么样的女配啊,灵主自己写出的女配都是那种性格比较复杂奇特的,想写太非典型的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交易
双手和拳,轻闭羽睫,轻点额头一礼三拜,灵均心中吟喃出声:“万事皆备,百无禁忌。”宋之韵将散落的发丝摆到耳后,她张开已经纹裂的双唇:“你这是…”看着少女一改昨日表情忽然露出轻快的表情,宋之韵又疑惑不已:“怎么你突然变得如此快活?”这突兀的笑容似乎割裂了空气一般,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感。灵均神秘的笑笑:“今日宜解除,余事勿取。”宋之韵正在呆呆的猜着,身上却已经披上一件斗篷,灵均轻轻抚上她身上余下的细碎雪花:“姐姐你也要自己珍重些,前路漫漫,你看看你,面色苍白又口齿皲裂,总是穿的如此单薄出来,就算容姨整日为你调整也难让你再恢复健康。”
宋之韵苍白如白骨的手抓捉住她的手,眼中仅剩的一丝火光焚烧了起来:“什么叫‘前路漫漫’!你说了你会帮我的!”灵均指尖轻轻的点住她的嘴唇,眼中的暗光越来越深:“宋姐姐,记住我昨日告诉你的,昨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证据的主本暂时还在你那里,这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能焦急,那是致命的错误。”宋之韵呆呆站在干枯的梅树旁,早已经无悲无喜。
灵均心中冷静的走了出去,就是因为有宋之韵这样的女人,她才更加害怕。人都是情感动物,只要有情感就会更加脆弱。宋之韵曾经是一个飒爽英姿的战场女神,却因为爱人的逝去而迅速枯萎,这恰好是一个可怕的反例。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黑夜中的灯火如闪烁的蝶翅一样,洒落下荧光粉色,倒是显得月色清淡无味,而交叠的花灯将整个上雍映照的如琉璃世界一般。
“这个国家简直没什么两样…”轻轻的低语溢出轻缀梨涡的红唇。
夜晚的千秋岁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是一个身着西域异装的少年,这少年来到千秋岁便点了碗粗茶一直喝着,叫来两个最便宜的妓女陪着,来往的客人都好生奇怪,这少年年少便长出了一脸胡子,偏偏面色白皙无比,好似个大姑娘般,还生了两个漆黑的瞳孔,常言道,圣人才生重瞳呐。
来往行人如织,却偏偏没有人注意他。他明明囊中羞涩,偏偏形容磊落大方,也丝毫不在乎店小二和那些妓女们的嘲讽。
小二张狂着脸送来两个妓女:“客人你点的妓女,呵呵,您这几个铜子儿也就只能点这两个三个月都没出庐儿的妓子了!”那少年搓着手嘿嘿一笑,吐出了不太熟练的汉语:“麻烦小二哥儿给这两位姐姐也添些茶点,我再加几两银子。”小二吊着眼睛嘲笑他:“你个小子别的没学会,倒是学那些大爷们‘怜香惜玉’!”他啐了一口:“可惜找错了人!”这少年不在意的笑笑,拖着下巴云淡风轻看他一眼,竟有些寒意直逼人眼:“小哥别笑,你们汉人有句话‘莫欺少年穷’,若是两位姐姐面容秀丽,万一有一天做了花魁,你可是要吃苦的。”那小二被偶然露出的寒光簇了眼睛一般,轻哼一声便逃开似的拿来了茶点。
少年眯着眼睛大量两个妓子半响,将茶点轻轻推到她们面前一笑:“小可安玄,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那颇为肥胖的妓子似受宠若惊一样捂着嘴嘿嘿笑了出来:“我叫花花,这个姐姐叫孤竹,你别生气哦,她向来不爱说话理人,但是她人很好的!”这妓子身材臃肿肥胖,却穿着大粉褙子在身上,还绣着硕大牡丹,直被肥硕的身躯撑的像是爆开一般。偏偏她本来就长着双下颔,却涂着大红的胭脂,身上的劣质鸡
喜欢烈烈幽云请大家收藏:(m.blshu.win),BL读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