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原来这竟是一只双层妆奁盒,木头云招福没什么研究,但这盒子闻起来清香无比,应该是沉香木一派的好东西,范氏将上面的首饰盒拿走之后,露出了内里乾坤。
云招福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就再也挂不住了。
她没有看错吧,这盒子第二层装的居然是满满的金疙瘩,颤抖着双手,从盒子里取了一块沉甸甸的金疙瘩出来,拿在手里掂量着,对范氏压低了声音问:
“娘,咱家不是一直很穷,哪儿来这么多金子呀?”
范氏勾唇一笑,正要开口,就听云招福突然又来了一句让范氏崩溃的话:
“我爹他,不会贪赃枉法了吧?”
范氏没好气的冲天翻了个白眼,这闺女,就不能盼着家里点好嘛。
第26章
范氏的反应让云招福拿不准,将手里的金疙瘩放回了盒子里,好像这东西果真不干净,是贪赃枉法得来的。范氏无奈,将第二层的金疙瘩盒子也给拿了出来,露出第三层乾坤,全都是比拇指指甲盖儿还要大的珍珠粒儿,这个时代珍珠还没有开始养殖成规模,所以珍珠很贵,更别说这种比拇指指甲盖儿还要大的珍珠。
“你爹就是贪赃枉法也得不来这么多啊。”
云招福一愣,觉得范氏这话虽然听着有点不对味儿,但似乎也没什么错,这么一大箱子珠宝首饰黄金,云公良得贪多少才能凑够两个女儿的嫁妆啊。
“那这些……”云招福依旧觉得心里毛毛的,不明来路的钱,不踏实。
范氏见今儿不把事情跟她说清楚,这傻闺女定然不肯放心的,将三层宝贝重新装好,整个木盒子盖上之后,才一只手按着雕花的盖子上面,对云招福说道:
“这些都是娘的嫁妆,以金子和珍珠居多,金子是我在冀州的时候悄悄命人融了做成了块儿,分了好几份,你和喜儿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大嫂进门之后,你大哥的那份我也给她了,放心的带去王府,不是什么贪赃枉法的东西。”
范氏跟云招福解释,可云招福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娘的嫁妆?怎么从来都没听娘您提过?咱们回京城那两年,家里都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怎么没见您拿一点出来花销呀?”
“咱家什么时候穷的叮当响了。再说了,刚回京那会儿,你爹就是个侍郎,最该是低调的时候,有钱也得藏着掖着呀,要不然不是招人嫉恨嘛。”范氏跟云招福讲道理。
云招福听她讲道理:“话是这么说,可你们也太低调了。那阵子二娘一个劲儿的跟我们兄妹说家里穷,让我们节俭,别出去买东西。”
“你二娘的意思也没错啊,节俭是美德,家里有金山银山,那也得节俭。你爹刚回京述职,都还没站稳脚跟,官场上的事情忒复杂,各方都在试探,你二娘怕你们被小人惦记,给老爷惹祸,才成天耳提面命的。”
范氏将当初武氏的用心说给了云招福听,云招福依旧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范氏又道:
“原本我就是想给你找一户普通的人家,门第不需太高,只要对你好就成,可命运这东西,兜兜转转,百转千回,实在说不准,既然成了定局,那咱们只能接受,幸好王府是新的,府里人的关系都还未变复杂,你嫁过去了,只要一开始把好了关,今后的日子也就能顺畅了。”
云招福听着母亲的教诲,认真的点了点头。
范氏说完这些之后,便伸手去拿她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来,然后放到了给云招福的盒子上面,对云招福又道:
“还有就是一些为人妇的事情,这个给你,今天晚上我就不在这里睡了。你看完了,也早点睡,那个……多学学。明儿早上我来收,再给你压箱底。”
说完这话之后,范氏也不等云招福对那句‘多学学’反应过来,就急急从床沿上站起,然后果断转身,很快走了出去,还很利索的替云招福将门从外面关了起来。
云招福本来还想问她不睡这里睡哪里,可范氏走的太快,没给她这个机会,云招福拿起那本范氏给她的书看了一眼,蓝皮封面上写的是小篆,云招福只知道是三个字,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先放到了一边,然后再次打开木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翻出来看,首饰撇开不说,满满一层的金疙瘩呀,全都融成半根指头长短,两根指头粗细的小金疙瘩,数了数个数,又将盒子用尽全力捧起来感受一下那沉甸甸的重量,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斤吧,差不多五六百两的样子。再有就是那一颗颗浑圆的大珍珠啊,拿起一颗在手心里滚动,又拿到烛火下仔细观察,珍珠莹润的光泽实在太好看了,这么一大颗得值多少钱呀?
虽然云招福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娘怎么会有这么多嫁妆,范氏出身安庆范家,大概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她们还在扬州,外祖母病逝,范氏曾带她去过安庆一回,来回都是坐的马车,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进了范家,印象中范家老宅也不是那种富丽堂皇的感觉,她有个舅舅,老实巴交的,挺和善,模样普通,看着跟范氏一点都不像,那一次,她和范氏在安庆待了大概一个多月,来回路上就花了三个多月,再后来她们一家来了京城,这么多年,云招福也没再见过范家的人。不过偶尔,范家也会给云家送些东西过来,大多都是些吃的用的。
没想到范家居然有这么多钱。云招福想起云招喜,如果她要知道家里其实一点不穷的话,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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