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你怎么吃肉?
我那儿哪叫吃肉,我那叫超度。老道页现严肃,这么一看倒真有点得道高人的意思。
春心素知他那德性,就算他以前背着她偷吃肉,再追问也不管用了。
鼻端又冒出一股臭味儿,这回是酸臭,好像什么东西腐坏了。她皱了皱眉,你怎么不洗个澡?
洗澡伤元气。
这倒像他说的话,就算他不认识她,也百分百确定是她师父了。对他笑道: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老道怔了怔,你这女娃真是有趣,哪儿有大街上要认师父的?
那你到底收不收?
收,你先磕个头吧。
他本就是说说,谁想春心真的跪下来,砰砰,磕了几个头,然后恭恭地献上一道黄纸符。
老道乐了,这是他们师门的规矩,第一次入山门必须先画一道符测试一眼灵感,看你有没有慧根。
他接在手里看看了,不禁笑道:老道我今天运气好,随便就能捡到宝了。
看他得意地样子,完全把她当聚宝盆似的,让人不禁有些好笑。他本就是这个样子,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当年的清心道观被称为傻子道观,说上面住着两个伤老道。
两人一边说首话,一边往前走。听着他插科打诨的胡咧咧,想起以前的种种,心里忽涌起阵阵的暖意。
这几年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的熬到现在,身心疲血惫,也只有看见他,才觉得好像看见亲人了。师父虽然有时候也会叫她干活,但他是真心对他,不像家里那些人,只想着怎么压榨她。
她问清心,怎么到会到百风阁来的?
清心笑道:我在这附近赌场里玩两把,忽然瞧见这定子里黑气冲天,定是闹鬼所致。前几日这里还没事。突然多了这么多鬼,定是有人施法,便过来瞧睢。
三春好笑,她知道多半是他看见这里闹鬼,想趁机过来捞一把吧。
她问,瞧了之后呢?
瞧完了,先打折他的腿,再拨了他的牙,省得以后跟贫道抢生意。只没想到是个小姑娘,倒教老道无法下手了,现在你又成了老道徒弟,这么想来老道也没吃亏。说罢哈哈大笑。
春心切了一声,你无赖的本事倒是见长了。光想着占便宜。
清心跳起来,我是你师傅,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师敬道?
她反问,我是你徒弟,你还要我替你背着黑锅,害得我被人插死,这就是为师之道吗?
清心诧异:我什么时候让你背黑锅了?
看他那样竟似真的不知道以前做过的事,弄的跟没事人似地。
春心气得很想咬他,她的苦闷,她的劳累究竟谁造成的?若不是他从来不管道观的事,她又怎么会一个人扛起偌大产业,还要顺道养着他,供着他在外面赌博挥霍。起想越觉气闷,恨不得现在甩手离开他,让他以后饿死脏死算了。
清心看她恼了,搓着手嘿嘿笑着,算了,算了,别气了,这辈子好好活,没准还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见她不语,又问,你想去哪儿,要不要跟老道回道观里?
道观自然要去,那个家她也不想回了,只是在这之前她要做一件事,凭什么红霓能参加比赛?她们的越不让她去,她就非得去,赢了比赛气死这娘两也是好的。
跟清心说要去府城,清心哈哈大笑,你这丫头也要争强好胜吗?
不过你真要参加那个狗屁比赛也不用去府城,这次选狐女的比赛闹大了,听说京城某个达官贵人要来,把地点改成了省城了。
府城只是一个州府,平城可是这一省的省城,地位比府城高多了。只是这改成地方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赶到府城可能时间上回来不及,而现在突然临时换地,简直是老天爷要把这魁首的位置送给她。借用一句南门的话,白来不要白不要。!
她道:师父,你帮着打听打听在哪儿比赛,若得了魁首,有一百两银子呢。
清心眼前一亮,若是这样贫道也要参加。她摇摇头,师父,你的卖相不行了,要是来个收文物的,肯定说你沾老气。
呸……
清心啐了她一口,你这丫头就埋汰师父吧。
春心心道,还用得着埋汰吗?
他那样子已经脏到极限了。
清心也跟她一样都是穷到极点的,两人客栈是住不起了,找了个乞丐蹲了一宿。那些乞丐们都嫌老道臭,一个个躲得远远的。春心也闻不惯,虽然以前他也脏,但没脏的这么离谱,这最起码五年没洗澡了吧?
老道对平城很熟,第二天起来就去打听消息,还真打听到了,比赛地点改在平城府衙,先去那儿报个到,再安排住处。她被迷晕送上车时,陈秋花把她的包袱也放国上了,里面有几件衣服和根生给买的首饰都还在。
她离开妓院时包袱就背在身上,算起来这回也不算是损失惨重。
正好今天是报到的日子,她换上干净衣服,就到平城府衙去报到了。临走时,清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好像要嫁闺女似地。
春心翻了个白眼,她师父就是这样。一天到晚颠三倒四的,不知道的经常以为他是疯子。
也怨不得混了这么多年,越混越穷了。
在府衙前交了身份牌,那衙役拿着画像比对了一下,然后把她送进待选的地方。
待选的地方不是在府衙,人家大老爷办公的地方,住一堆小娘们算怎么回事?
她们被送进了一个大宅子,据说是一个珠宝商人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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