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近了,苏式才清楚的看到苏业脸上的烧伤痕迹。
电话里就知道苏业毁容了,但真正看见,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刻意将视线避开伤处,苏式一转身:“走吧,车在外面。”
“怎么,连个兄弟间的拥抱都吝啬给了?”苏业跟在后面笑了一下,盛斌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苏式在前面只是冷冷一哼:“没给你一拳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这笔账回去跟你算!”
一行人回到苏业的住处,图拉娜把孩子交给苏业他们,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饭。
这一顿,无论如何也应该在家吃。
盛斌主动去厨房帮手,留下空间给苏家这两兄弟好好谈谈。毕竟,这个心结是他们自己结的,也应该靠他们自己来解。
苏式跟苏业本来坐在客厅,后来苏式想抽烟,俩人就转移到了阳台。
“有话就直说吧。”苏业给苏式点上烟,然后靠在旁边:“不让你骂一顿,你今晚大概连觉都睡不着了。”
“我这两个月,几乎就没睡着过。”苏式皱起眉:“我跟盛斌去巴西找过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当时二话不说跳进沼泽地的盛斌,苏式这辈子都忘不了……
没想到苏式说话会这么直接,苏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沉默的敛下视线:“……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你该对你老婆和儿子说。”
“也欠你的。”
苏业态度很诚恳:“还欠你一句谢谢。”
“你欠我的何止这句谢谢……”苏式笑了一下,长出一口气:“不过,回来就好,其他的,也无所谓了。”那些放在心里的计较,到了看见苏业从出口出来的那一刻,就没剩下什么东西了,说白了,兄弟就是兄弟,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苏业脸上的伤,虽然不至于到不能见人的地步,但看的出来当初伤的很严重。
左半边脸爬满了狰狞的伤疤,虽然他用头发盖住了一部分,但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出来。
苏业注意到苏式在看自己脸上的伤,干脆把头发撩起来:“这下,估计再没人觉得我们两个像了。”从小就想抛开这种相似的宿命,这么看来,倒也算是得偿所愿。
“这就是你追求潇洒的代价。”
“并不是为了追求潇洒,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苏业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很慢的抽着:“当初选择做这个,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借口,但真的是心里有份追求,说白了,也是想要逃离过去的自己……和你吧……”
苏业笑笑:“每次看着你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实在逃避了太多,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份责任,原本他应该分担一半的。
他身边的男人转过头:“逃避我?”
“你不知道有你这种哥哥其实是件压力很大的事情么?”苏业看着苏式:“就连我走到埃及都有人听过你苏式的大名,每件事,只要你想做,就一定会做的很好。”
“我那是被迫的吧?不是你一天到晚给我列单子要物资,我手脚也没那么长。”
“挺好的,至少无论到哪儿,都觉得踏实。”
“踏实不等于平安。”苏式抽了两口烟:“你这代价付出的未免有点大。”至少从苏式的角度来看,根本不值得。
苏业并没有反驳苏式的话,他们兄弟俩对于某些事情的价值观从来就不尽相同,所以,也无所谓争论出一个结果,他只是笑了一下:“这下好了,以后我想做也做不了了。”
他伸出右手给苏式看:“我的右手以后都不能负重,最多生活可以自理,再像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
其实不止手,苏业的后背也有大面积的烧伤。
当时飞机出现仪器故障,他勉强支撑才飞刀丛林的上空,本来想拉着同事一起跳机,但对方一直没有那个勇气,最后还是苏业自己跳了下来,摔伤了腿也被后来的爆炸烧伤了自己,之后他都不记得到底走了多久,最后的意识就是被一群看着就象少数民族的人群所包围。
等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幸亏你们还一直在找我……不然我可能要在那个部落被压寨了。”语言不通,通讯不便,苏业这两个月在那个地方都基本上是靠着比手画脚来生活。
但是,也真心感谢那些人……
不是他们,他也没命活着回来再见苏式和图拉娜他们。
苏式没什么开玩笑的心情,他一根烟抽完了就把烟掐熄在旁边:“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
“你说。”
“我跟盛斌在一起了。”说完他抬起头:“只是通知你一声,你没什么接受或者不接受的选择权。”
苏业毫不掩饰脸上的诧异,他仔细的看了苏式半天希望判断出来眼前这位胞兄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在很快意识到并不是后者后,皱了下眉:“什么时候的事?”
“时间问题跟你无关,我只是不想瞒着你。”
“但是盛斌……”苏业本来想说盛斌不是苏式那个圈子的人,但是想了半天才意识到,似乎从来没见过盛斌交往过什么对象。
念书的时候也有不少女生示好,但从没有过下文。
突然有点恍然大悟,苏业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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