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熬过这几个月,待到宫中各堂都熟悉了慕白,有着老宫主毫不掩饰的宠爱,相信事情便不会再如此难办!
只是,这个道理,不止自己明白,颜少宫主在宫中多年,又岂会不明?离伤暗中叹息,转眼看向苦思冥想中的慕白。
柔和的光亮自窗外透入,洒落少年略垂的侧脸,掩去了阳光下醒目的苍白,泛起丝丝红润,浓密的眼睫微微翘起,遮住了那双太过清澈的双眸,几丝未能抿进唇间的茶水,在那柔软的粉嫩上反s,he出盈盈水光,几丝顺贴的黑发自耳后滑出,垂在白玉般的脸侧,微微摆动……
如湖畔的垂柳划过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圈圈轻盈的水波……
“罢了,眼下既已如此,也只能按兵不动,且看他们要玩出什么花样!”慕白无奈的站起身来。
没有意料之中的回应,慕白诧异地回头,对上了离伤怔忡的目光。
慕白一怔,伸手按上离伤的双肩,笑道:“不用太过担心,虽说如此,我们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眼下时辰尚早,不若前往冷宵殿一趟。”
离伤身子一震,忙低了头,掩饰着自己的失态,重复道:“冷宵殿?”
“左、右护法在宫内多年,有些东西,他们冷眼旁观,却是要比我等身在局中之人看得透彻。外堂此番殷勤相邀,就借这由头,前去请左护法指点一番罢!”慕白点头,神色凝重地道:“怎么说,他也是你师父,我们恭敬一些,前去请教,他总不好推拒不是?”
离伤眼睛一亮,左、右护法虽不管事,但这二人武功j-i,ng深,就连颜少宫主也不敢说能有十成把握胜过两位护法!若是能得到这二人青睐,慕白的地位便会更加牢固。
离伤点头,想到此时已近黄昏,怕回来得晚了,慕白体寒,便取了一件深紫色锦缎披风,伴着慕白,离了落霞殿。
两人七转八拐,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左、右护法居住的冷宵殿外。
相比碧心宫各堂、各殿,冷宵殿外,还真是冷清。
冷宵殿外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影,唯有殿门内,一个驼背老人,正眯着眼睛,坐在殿门内左侧的黄果树下,悠然自得地晒着太阳。
慕白拉住了正要向里直进的离伤,走向那对两人进殿,如若未知的老人。
离伤皱了皱眉,悄声说道:“少宫主想要依礼通报,原是好事!只是这人向来疲懒,便是请他通传,他也只会叫你自己进去!”
慕白摇头,既要显示诚意,便是装个样子,也是得等这老人开口不是?挂起了笑脸,说道:“在下慕白,前来求见左护法,还请老人家通传一声。”
老人晒着太阳,正自舒服,听得慕白话语,皱起了眉头,转过眼来,一脸怒意,便要喝骂!
但那像征着少宫主地位的紫色映入眼中,老人怔了一怔,昏浊无神的老眼眨了眨,按耐下了火气,神色不耐地斜了慕白一眼,又看了看慕白身旁的离伤,老人冷哼一声,有些y-in阳怪气地道:“慕白?慕少宫主?你要进去,直走便是!左护法住在左边的药院,右护法住在右边的武院。你身边这小子以前经常来,应该知道!老朽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已在地里埋了半截,还请慕少宫主不要来折腾我这老人家罢!”
“你……”离伤闻言,怒火上涌,不过是一个看门的奴仆,居然倚老卖老,胆敢如此对少宫主慕白说话?
慕白却是不愠不火,伸手拦下了离伤,笑脸依旧,向着老人躬身一礼,恭敬地道:“是慕白莽撞了,既是如此,还请老人家恕罪,慕白自去便是。”
老人如赶苍蝇一般,有气无力地举手挥了挥,便自又闭眼不理。
慕白却是恭敬地又行了一礼,方才带着离伤,自老人身旁绕了过去。
离伤怒火难消,眼见走远,方低声说道:“少宫主何需对他如此客气?这人懒惰无赖得紧,只吃白饭不干活,还将每年宫里孝敬冷宵殿的美酒都偷喝了个j-i,ng光。只不过左、右护法皆不好酒,又看他年纪大了,不忍诉责,便也由着他去。他却越发的无赖了起来,平常宫众若是有事问他,多是讨得一顿臭骂。便是偶尔,有堂主、副堂主之类的到来,他也是这般爱理不理。若不是大家看着他是冷宵殿的人,不好扫了左、右护法的脸面,他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老人家年纪大了,尊敬一些,也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应有的态度!”慕白笑了笑,他自幼飘迫无依,直到离伤将他带入了碧心宫中,遇见了师父萧白离。眼见这老人是老态龙钟,不比萧白离年轻,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待自己如父如亲的师父萧白离。
离伤皱眉,回头望了那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的驼背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言,便带着慕白向药院走去。
到了药院门前,慕白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紧闭的院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冷宵殿中着实冷清,走了半天,也没见着半个人影,想要找人通传一声,都是无能为力。
闻着隐隐散出院门浓郁的药香,慕白左右看看,最后也只能拿眼瞧向身旁的离伤。
离伤会意,便上前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左护法冯长岭正自坐在院中,手旁摆放着十来种药草,满面喜色的望着面前的药炉。却对走到他身前十步外停下的离伤如若未见。
九年学艺,离伤自是深知左护法冯长岭的脾性,谁敢打搅到正在炼药的左护法冯长岭,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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