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生下我,淑妃无子,便把把我抱去认在膝下。”沉默良久才又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曾偷着上这里来瞧过她,我来的第二日,我娘就被人投于井中溺死了,就是这口井,那时我才几岁,记不清人,却见了苒苒之后,总觉你身上有我娘的影子。”
越说越慎得慌,徐苒只觉浑身的汗毛直竖,往后退了两步,暗道果然恋母,小时缺少母爱,跑她这儿找平衡来了。
徐苒忙道:“我可不是你娘。”朱翊点点头:“你当然不是我娘,但我想留你在身边。”
徐苒心里着实想不通,自己跟他娘有什么共同之处,却想起一个主意来,略斟酌了半晌,试着开口道:“不如这样,你放我回去,等你需要我陪你说话儿的时候,我再进宫,就像之前那样,如何?”
朱翊自然不会因为徐苒是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那一夜两人并未谈拢,因为半道朱翊被太后叫走了。
很多事徐苒不知道,却也模糊知道朱翊之所以顺利登上皇位,这位太后恐怕出了大力气,而且目前朱翊估摸不敢得罪这位太后,而顾程不知道怎么走通了太后的门路,太后插手进来。
不知道太后跟朱翊怎么沟通的,二月十五这日,徐苒终于结束了囚犯的生涯,出了宫,她是被太后跟前的老嬷嬷放出来的,没见着朱翊,更没见到太后,就跟她进宫一样悄无声息。
不过出了宫却看到了紫儿,紫儿立在马车旁,扶着她上了马车,只跟她说了一句:“出了城往北是徐州,往南是信都县,珍重。”说完马车就走了起来,徐苒急忙从车窗扒出头来,紫儿的身影已经没入朱红的宫墙内。
徐苒忽然发现,这丫头别看面上对自己冷冷的,心里说不定早当自己是朋友了,朱翊的后宫实在太乱,她没心情跟他裹乱,不管他是恋母还是恋奶,找别人去,自己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么想想,其实顾程也不算渣。
马车一出了城,她就跟车把式说:“往北去徐州。”这些日子不见,有点惦记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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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程在徐州府衙快待不住了,任他多大本事算计,若对方是九五至尊也全无胜算,想起这些,顾程就不禁咬牙切齿,大姐儿当真是个招人的,统共没出过几次门,就招惹了几个野汉子回来,跑到徐州放粮赈灾倒无所谓,他是怕皇上这招调虎离山之计成了事。
顾程并不妄自菲薄,却也知道,大姐儿是个最无心肝儿的丫头,哪里会体念他一片苦心,虽不至于贪慕荣华,却是个胆小怕死的女人,不是如此性子,当初也不会被自己挟持住那些时候,更何况,自己那些手段跟朱翊比起来又算得什么,虽他辗转搭上太后娘家一族,也难保那丫头临阵倒戈,真若如此,顾程琢磨自己就算拼着一条命,也要先掐死她了事,省得她还要祸害旁人。
烈风进来就看到他这副阴沉沉的神情,目光闪了闪,顾程看见他,瞧了眼那边架上的沙漏,知道该到了巡视粥棚的时辰。
两人一前一后从府衙出来,如今徐州城内外,搭设了不少粥棚,每日定时舍粥,以供灾民充饥,顾程八辈子都没干过这样的好事,旧年间,信都县也曾闹过灾荒,便是饿殍满地之时,他也未想过舍粥舍粮,如今却要把自己白花花三十万两银子,都送与这些如蝗虫一般的灾民,心里说不上是个怎样滋味,后来想想就当替大宝小贝积福德了,还有个不让他省心的大姐儿呢,就当破财免灾算了,若破了财能免除灾厄一家团聚,便倾家荡产他也舍得。
顾程从城内一直巡视到城外,立在城外官道上,手搭凉棚往远处望了望,这一望谁知就望见一辆马车踢踢踏踏驶过来。
顾程心里紧了一下,想着是不是大姐儿,念头至此,不禁摇头苦笑,怎会是她,便她脱得身,想来也是回信都县瞧儿子闺女去了,那丫头心里何曾有过自己,估摸便是他客死异乡,她至多也就抹两滴眼泪罢了,真真一个狠心的女子,这般狠心之人,自己还指望她惦记着不成。
想着不禁有些恼恨,转过身长叹一声,又有些黯然,因为黯然,所以马车到了跟前停住,那张朝思暮想的小脸从车窗探出头来,唤了他一声:“顾程。”他还恍惚以为做梦呢。
半晌才回过味来,不敢置信的回头,徐苒扫过他呆呆的表情,不禁皱了皱眉道:“赶了几天路,累死了,早知道这么远,我死也不会来。”
顾程这才回过神来,嘴角渐渐咧开,成了一个傻傻的笑,在落日余晖下,跟顾程这人真真的不搭,徐苒不禁翻了个白眼。
顾程哪里还管什么粥棚,反正他就是个搭头,管这差事的是烈风,他丢开众人,几步过来,上了马车,吩咐进城回府衙,把徐苒按在怀里,就来砸她的唇,砸,吮了不知多久,才放开她,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遭,忽然冷哼一声道:“穿的什么衣裳?”
徐苒从宫里出来就直接往徐州奔了,这一路也只昨儿在客栈略歇了歇脚儿,哪得空换什么衣裳,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朱翊让人备下的宫装,是有些不妥,却未想到,顾程在车里就来扯她的衣裳。
她脸儿一红,还当他又想干那事,忙去拦他,却被他拨开,三两下把她身上的宫装扯落,一扬手从车窗丢出去,虽开了春,却还冷呢,褪了外头的衣裳,徐苒只穿着薄薄中衣,冷的不由打了哆嗦。
若依着顾程,这中衣里衣都脱了,丢的远远才好,却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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