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夹了一块东坡肉给儿子,无辜回道:“我每天都在找事做呀,又没有闲着。”
冷面媳妇瞥了一眼他后,凉飕飕道:“那你还是别做了,把手脚捆起来,我让人喂你吃三餐。”
“……”老爷埋怨的看了眼心狠儿媳,决心不跟她计较,转而对着儿子哀怨道:“小富贵是嫌爹烦吗?没关系的,爹回去竹林里,就不会烦到你了呢。”
说到底,他还是想离开儿子的束缚,回到那片自由的天地。
朱富怒目咆哮:“你敢回去!打断你的腿!”
某老爷缩了缩脖子,小声嗫嚅:“讨厌!”
朱富见自家老爹这副模样,无奈的对媳妇提议道:“媳妇,让爹出去逛逛吧,这样府里就不会闹腾了。”
话音刚落,却听某老爷举手抗议:“可是我没钱。”虽然他的日子一向不富裕,但也知道,出门逛街是需要钱的。
“……”池南吃完饭,放下筷子,对于朱富的提议没有正面做出回答,轻拭唇边的时候,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朱爹,只见后者咬着筷子瞪大双眼,乌溜溜的眼珠子里盛满了精怪。
“好啊。把你每月的俸银给他,他的开销,府里账房就不出钱了。”池南笑着迎下了某老爷挑衅的目光,淡定说道。
朱富连连点头:“没问题,爹的日常开销我来负担。”
池南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替自家相公擦去了唇边的汤渍,放下手巾,离开饭桌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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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长陵回来之后,朱富就听说城内大多将门子弟都或多或少遭到了攻击,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还有的就如六驸马那般莫名昏迷了。
短短几日,朱富几乎将城内半数的官宦人家跑遍了,对这一系列的案件始终摸不到头脑,顶着巨大的压力又过了两日,三驸马的通奸案依旧是谜团,六驸马的昏迷也不见好转,问媳妇该怎么办,得到的回答总是:再等等吧。
他搞不懂,媳妇还要他等什么。
幸好自从上回提出让爹出门逛逛之后,府里就再也没有传出任何不和谐的告状声,这让朱富觉得稍微好受了些。
这日清晨,他正想出门,却在公主府外被围堵了个水泄不通,那些人自称是城内某某商号的老板掌柜,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份账单。
“驸马爷,贵府老太爷在小号买了一只金麒麟,谢谢惠顾,三千两。”
“驸马爷,这是贵府老太爷亲自打的白条,百年竹叶青三十坛,谢谢惠顾,八千两。”
“老太爷在小店买了一尊白玉菩萨,二万两。”
“老太爷在小号订购了八十款夏衫,一万两。”
“三十斤鸭舌,一万二千两。”
“十支终年老山参,五万两。”
“永安茶馆,茶钱,两千两。”
“……”
朱富被如潮水般的账单冲昏了头脑,拿着最后一张,呐呐的问道:
“茶钱?二千两?”
“是的,那日是老太爷生辰,他包了全天的戏,提出那一日所有的开销都记在他账上……”
“……”朱富蹙眉,生辰?
“八十款夏衫?”他一个人穿?
“是呢,小店位于长安街东段,对面就是翠香楼,老太爷嫌弃倚栏卖笑的女子穿着难看,就当场在小号买了八十款裁剪精细,最新式样的夏衫送给了她们……”
“……”朱富黑面,买衣服送妓|女?
“老山参?”某爹的身体向来很好,什么时候需要老山参?
“呃,上回老太爷驾临鄙号,硬是说鄙号卖的老山参是假货,然后他就全买了下来,说是不想鄙号坑害其他顾客……哈哈,老太爷真是侠骨柔肠,不过鄙号所售,绝对正品,假一罚十。”
“……”朱富彻底暴躁了。
“朱大壮!你给我出来——”
驸马一声吼,府里抖三抖。要债的店家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横的主,一时间吓得作鸟兽散,决定明日再行连结,过来要债。
池南自公主府走出,看了看站在府前咆哮的朱富,露出淡淡一笑,意味深长。
“媳妇,他……”朱富欲哭无泪。
池南安慰般,在朱富肩上拍了拍,便啥也没说,走上轿辇,上朝去了。
唉,天真的相公啊。竟然敢放任那只上街逛逛,纵使她父皇在世,也不敢这般轻易答应,因为,某人就是个天生的购物狂,曾经有过一笔消费掉国库三千万两白银的不良记录,并且,只是为了买一只染了色的杂毛鸟……
朱富的咆哮没能让事情发生转机,甚至从今早开始,老爹就好像失踪了那般,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朱富想起那堆积如山的账单,垂头丧气的去了城防营衙所。
一进门,便有几个兄弟涌了上来,朱富下意识的避让——被那群要债的掌柜吓怕了,生怕日日相处的这些兄弟也从怀里掏出几张莫名其妙的账单,跟他说:这是贵府老太爷消费的什么什么,那他可就真要疯了。
“参副,快去城门前集合,有任务。”一名同僚对朱富说道。
幸好不是要债,朱富心下一松,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又是一些恶性伤人事件吧……这些天,已经发生了不下十起,再这样下去,不引起恐慌才怪呢。
“伏虎上将安容安将军回朝,参总让我们赶紧去城门维持秩序。”
“维护秩序?”朱富不解,一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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