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生活对我不公平,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她回忆起那段日子,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把生活过成那副样子。
董玥似乎不相信:“可我觉得你一直很努力啊,可能你经历的那段时期是大家都会有的迷茫吧,只不过每个人的具体表现可能不太一样。”
自从知道董玥内心的想法后,灿阳更加坚定要重新规划自己的职业生涯,但却一直找不准定位,时常感到焦躁。朝阳最近一直很忙,大会小会不断,灿阳几次想开口和他谈谈,在看到他回家后倒头就睡的疲态后,便不忍心再拿自己的事去打扰他,给他添麻烦。
四月中旬的一个周六,朝阳难得有了空闲,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工作,陪灿阳的时间少了,为了弥补她,便问她想去哪里玩。
灿阳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看看薛老师吧?怎么样?”
朝阳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不过还是笑着说好。他给薛老师去了个电话,知道他在家后,便和灿阳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出了门。
气温渐渐升高,晒在身上,已经不是前段时间温暖的感觉,而是有了一点点炙热。相比冬天的笨重和懒散,这个季节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繁花涌簇,竞相争艳,到处都是生气勃勃鲜活的气息。
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巷子里走,有户人家院子里的梨花长出墙头,细密一片,洁白如雪,偶尔可见煽动翅膀在花间忙碌的蜜蜂,煞是热闹。
“阳阳,我记得你小时候很怕蜜蜂,有一次脑袋被蜜蜂蛰了,大哭了很久,怎么哄都哄不好,后来见到蜜蜂,吓到一动不动,拖你都拖不走。”朝阳回忆起往事,带着柔和的笑。
囧事被翻,灿阳还记得那种被蛰后的心有余悸,针被拔下后,脑袋很快起包,疼痛感持续几个小时才慢慢消失:“是啊,简直是童年阴影。你说蜜蜂蛰人后自己会死,为什么还要蛰人?我明明没有去伤害它啊。”
“也许你一个不起眼的动作在它们的眼里发出的却是攻击的信号,为了自保,才会那样。”
“可是它蜇了人,自己也活不了。唉,真佩服它们的勇气,宁愿死,也不要让敌人好过,这可比飞蛾扑火来得更值得钦佩。”
朝阳大笑,实在觉得她这种随时感慨的性格很可爱,也乐意配合:“你更值得钦佩,被蜜蜂蛰了,还反过来赞美它们,这种大度,一只蜜蜂怎么比得过?”
“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灿阳恶狠狠地瞪他。
朝阳搂紧她的肩,心情愉快,脸颊上的酒窝盛满晃动的阳光:“绝对不掺假的夸赞,如假包换。”
薛老师的院落让两人惊讶驻足。放眼望去,整个院子一半的地方都被花朵簇拥着,姹紫嫣红,高低起伏间,陪衬的翠叶和绿草在暖风中轻轻摇晃,间或形成一阵花海波浪,让人叹为观止。
院子的门没有关,两个人走进去的时候,薛老师刚好在给那些花浇水。他穿着鲜红色的连帽卫衣,卡其色的棉布裤子,如果不是那头银发和脸上的皱纹,任谁看,都会觉得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薛老师!”朝阳喊了声正在给盆栽剪枝的背影。
薛老师回头,笑眯眯地说:“还以为你们是说着玩的,没想到真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灿阳将手中的袋子拎起,晃了晃,说:“薛老师,我听朝阳说您爱吃鱼,所以就想着来做鱼给您吃。”
“还是灿阳贴心。”
“您养的这些花真漂亮,看着就心情愉悦。”灿阳把手里的东西全塞到朝阳手里,忙不迭地凑到老人身边,欣赏他的作品。朝阳笑着摇摇头,转身将东西拎进厨房。
“闺女,听朝阳说,是你想来看我,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啊?”薛老师“咔嚓”一声剪去一片叶子,低着头问。
灿阳没想到自己的目的会被老师一语说中,有点心惊,但她还是咧嘴笑:“没有,就是想来看看您啊。”
“可别骗我,我的眼神还好使地很呐。”薛老师的眼镜挂在鼻翼处,一双睿智的眼看人的时候莫名可爱。
灿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要来见薛老师,也许是因为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她常常想,要是她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这么多年,她从未和上了年纪的人打交道,而这个总是像年轻人一样的白发老先生看她的眼神满是慈爱,很像父亲曾经给她的感觉。
“薛老师,”她的声音有些惆怅和伤感,“看到您,我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他那么早离开人世,就觉得遗憾,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就再也见不到他。”
薛老师没有出言安慰,而是指着自己的白发,笑着说:“你的爸爸肯定比我年轻。”
灿阳微微一笑,幽幽开口:“我爸爸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去世的,所以我总是在想,若是我的父亲还活着话,我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会不会少走很多弯路。很多时候,当我做一件事的时候,我总希望有人能给我建议和忠告,但是连这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薛老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这小姑娘,看着开朗,原来还经历过这种伤心事。唉,人总有一死,有时候就是命数,谁也改变不了,我想你父亲肯定在用一种方式一直停留在你身边,只不过你无法看到他而已。这些话你有跟朝阳说过吗?”
“没有。朝阳他一直觉得当年我父亲的死是他造成的,无法完全释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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