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一刻,她是恐惧的,担心父亲的病情,害怕那未知的未来。
第二天下午,陈富贵终于睁开了眼睛。陈燃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脑淤血的后遗症便是造成了陈富贵的一侧手脚活动不便,加之出血面积过大,愈后不太好,不过,幸运的是,捡回了一条命。
陈燃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汤,送到了陈富贵面前,“爸,再喝一口。”
汤水顺着嘴角流下,陈燃熟练的拿着毛巾擦拭,笑着说:“我看您今天气色不错。”
陈富贵动了动唇,嘟囔了一句。
陈燃自动接过话,说:“我跟医院请了假的,您就放心,我们主任人特别好。我知道的,不会影响工作的。”
听了女儿的话,陈富贵歪了歪嘴角,算是回答。
陈燃给老父亲喂完饭,拿了碗筷去洗手池清洗。
刚拧开水管子,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燃本不想接的,可电话一个劲的叫着。
陈燃甩了甩手,掏出电话,是赵雯打来的。
“陈燃,你什么时候回来?”赵雯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刻意憋着嗓子在说话。
“还得两天,怎么了。”陈燃用肩膀托着电话,手里拿着碗放在水下冲洗,笑着问道。
电话那端的赵雯,听见陈燃的话,仿佛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看你也别慌着回来,多留在家里陪陪叔叔。反正咱们实习也快结束了。”
“我跟主任请的假快到了,等家里的事忙完,我立马就过去。”陈燃只当是赵雯关心自己,淡然答道。
那端,赵雯迟疑了一下,问道:“陈燃,你放心,那件事情,一定不是真的,我相信你!”
碗已经洗好了,陈燃拧紧水管,沉声问道:“雯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啊,没什么。”赵雯想岔开话题。
“雯子。”陈燃喊了一声。
“哎呀,就是那个25床,他们找了律师,要告你。”
“告我什么?”陈燃捏着电话,站在洗手池旁,声音冷静的问道。
“告你诱骗未成年人,说你,……”赵雯停顿了一下,脑子里思索着该用什么样的话来描述自己听到的事情。
那些话,传的特别难听,甚至已经有了陈燃的实习资格也是靠出卖身体得来的言论。
谣言,在整个医学院里,四起,就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无法控制。
“说我什么?”话筒里,陈燃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雯一咬牙,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说你看上了对方的家世,故意引诱那男孩,还说你为了留在医院,去勾~引主任。反正就是一些很难听的话!”
“陈燃,这些话,我是不相信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误会了。”电话里,赵雯忙不迭的说。
“雯子。”陈燃喊了一声。
赵雯屏住呼吸,答道:“我在呢。”
“我放在科里的东西,你帮我收拾一下。”
“哦。陈燃,你要做什么?”
“雯子,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有你这么个朋友,真好!”
“哎呀,真讨厌,干嘛忽然跟人家说这些?”
“雯子,有件事,我必须对你说实话。”
“什么?”
“那个孩子,就是你口中的25床,我和他,”陈燃目光平视前方,语气平静的说:“我喜欢他,我是他女朋友。”
☆、r29
挂了电话,陈燃愣了一会,低着头站在水池边,眼眸垂着,脸上的神情,落寞而孤廖。
一声叹息从唇边逸出,手机放进裤兜,陈燃拿起碗筷,抬步朝病房走去。
病房里,陈富贵睡着了,发出一声声的鼾声,陈燃将碗筷搁在桌上后,俯身掖了掖被单角,转身走了出去。
辜彦锦的电话,老早就打不通了,可是,陈燃还是想试一试。
然而,再一次的,失望了。
赵雯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想着,陈燃靠在墙壁上的身体,缓缓下滑,蹲下来的同时,眼角,泪水滑落。
这几日,陈燃的压力很大,一方面是因为陈富贵的疾病,另一方面,赵雯所说的那些话,更是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虽然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可是,她还有家人,她还有尚在病床上的老父亲,这些,都是她顾忌的。
陈燃想,她都这么难受,那么,辜彦锦呢,他从未经历过这些,岂不是会更加无措?
一想到那双清润的眸子,陈燃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甜,她似乎比想象中要喜欢辜彦锦。
待再站起身,陈燃已经整理好情绪,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的。纵然前路一片荆棘,她也会,安然踏过。
滨阳,知辰集团,顶层副总办公室。
办公桌上摊开着文件,一个男人拿着钢笔,在文件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
听见秘书报告的事情,男人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请她进来。”
陈燃被领了进来。
“辜先生,冒昧打扰。我想见阿锦。”陈燃的声音,平和,冷静。
男人合上文件夹,一旁立着的秘书立马接了过去,等候着吩咐。
“陈小姐,想喝点什么?”辜豫南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语气冷淡的问道。
面对这样的辜豫南,陈燃故作沉静的脸,终于变了,语气也越发的急切起来:“辜先生,请告诉我阿锦在哪里!”
面对这么急躁的陈燃,辜豫南面色不改,淡淡道:“阿锦对于你,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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