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是对手狡猾,也不是己方无能,而仅仅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安氏听说之后,当即就给出了一个周连营从未想过的新方向。
“你跟王郎中家的女儿议过亲?”霜娘吃惊地睁大了眼。
周连营有点不自在,纠正:“不是议亲,就是母亲曾有过这个意愿,请来做过两回客,之后觉得不合适,就算了。”
霜娘从惊讶的情绪里缓了过来,想想他当年的年纪,诈死之前都十八了,这个年纪的少年郎,家里不给安排亲事才奇怪呢。
——这里要解释下,王郎中看上去只比贺老爷高了两级,但因为职位不同,这两级可以说高出了一条天堑,文选清吏司的郎中是有可能接任吏部侍郎的,顺利的话甚至可以再往上升至尚书,但贺老爷这辈子也别想在礼部爬到侍郎的位置,更别提正堂官了。
所以,王郎中之女对于永宁侯府来说是正常范围内的儿媳妇人选,假如事成的话,王家在当时算有一点点高攀,但绝不会到与贺家那么悬殊。
霜娘侧头看他:“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呀?霜娘本来问的时候真没多想,就是心里想了,嘴里顺口一问,但得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她紧张起来了,不会当年有过点什么吧?
周连营偏偏不说话了,端起茶盅喝了口茶,放下,自己拎起小茶壶来重新倒满,放回去。然后才忽然向她笑了:“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哪有什么可觉得的?”
天近黄昏,他的笑容在微暗的光线里俊朗生光,身为颜控,明知被逗弄了等得心急的霜娘也生不出一点脾气来,还略看呆了两秒。
真是毫无出息。
更糟糕的是,因为她愣神的时间虽短,但神态太明显,周连营的胳膊横放到炕桌上,倾身过来低声问:“现在看着我发呆,刚才为什么不愿意?”
霜娘近距离撞上他墨黑的眼神,脸颊一下子晕如胭脂,烫得要冒出烟来——真不是她脸皮特别薄,这个话要是在先前腻歪着时问出来,她不会觉得怎样,还能扯个理由敷衍过去;可现在两个人分开端正坐着,又说了好一会正事,气氛都是正剧的气氛,忽然转到这个上,她整个拐不过弯来。
这就是男女的差别了?明明是同时开的荤——从第一回吻时就知道了,有过经验的人应该不会连距离都算不好,撞到她牙痛。可他的进攻性就是远远把她甩在了后面,明明他看上去也是很正直的人,不是那种满脑子圈叉的啊。
霜娘吭哧着,觉得简直不能直视他,好在她只是窘迫,智商并没有离她而去,所以很快抓了句话把歪掉的下文扭转回去。
“你,你都没有见过她,隔了这么久,她又怎么会折腾出这事来?”
她把话题闪避掉了,周连营也就坐回去,他有时会想逗一逗霜娘,但会有个分寸,肯容让她,不会真想把人弄毛了。
顺她的意答她:“所以,母亲当年认为不适合。”
霜娘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两圈,明白过来:“可是她性格上有点什么?”
“偏执。”周连营把那个她没说出的词说了,跟着往下继续叙述。
安氏请王家女来做过两回客之后,不大喜欢她的性格,就默默把她从儿媳妇名单上划掉了,因还处于最最初步的考量,而且当时请的不只她一个姑娘,所以不但周连营,连周侯爷都不知道曾有过这么一点交集。
之后没多久,王家女另议了亲事,嫁去了外地。安氏对她的了解就到这里,毕竟非亲非故,周王两家虽然同属太子阵营,但因体系不同,日常其实很少来往,安氏也没必要去持续关注她家的姑娘。
周连营迅速把这讯息转告给周侯爷,有了明确目标之后,再查就容易多了。很快,探子回报,王家女于半年前丧夫,独身返回了京城,如今在家中守寡。
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到这个程度就够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此事到底是王家女一人所为,还是有王郎中的授意在其中。
“王家女。”霜娘肯定地道,“我很想想象一个未来的吏部堂官会使出这种手段来,还一而再。”
不是说王郎中就是个好人,不会害人,而是这个风格,真不像是他的。
周连营道:“不错。”
他和周侯爷也都这么认为,与此同时,那边还在盯梢的人传来好消息,终于见到了李良形容的中年人在王家进出。
那就不用再犹豫了,周连营“请”了李良这个人证来,直接登了王郎中的门。当然没有上来就提王家女,只是言说王家有奴仆中的败类,如此这般,请王郎中给个说法。
王郎中倒还客气,勋贵们的立场或摇摆或暧昧,肯有觉悟明确旗帜站在太子一边的不多,王郎中对永宁侯府的印象不坏——就算坏,他也没法把周连营赶出门去,人家连人证都带来了,事涉内眷,不得着个交待不可能罢休,他要不查一查,下一步登门的就该是周侯爷了。
把家下男仆召集起来,由李良进行指认,看了一圈,却都没有指使他的中年人。王郎中松了口气,以为该是永宁侯府搞错了,他家与侯府又无恩怨,怎会有人无端去败坏人家小夫妻呢。
正这时候,周连营安排守在王家外面各处的人手从后门处抓到了要逃走的目标。
人捆了进来,王郎中一看,他认得这是自家女儿奶娘的丈夫,当初作为陪房随女儿去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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