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来
孙隙时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也不确认她刚刚那身哆哆嗦嗦的“哥”是在叫自己,还是陆兆言。他将手环绕住则见,沉声安慰她,“则见,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成想则见居然加紧了怀抱,死命地摇头,她声线都在发抖,“不行……不要出去……”
孙隙时诧异,刚刚对自己如避蛇蝎一样的则见,怎么突然这样离不开他。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微微推开了点她,光斜照到则见的一旁避开了她的眼睛,借着散开的光他才注意到,则见继续毫无血色可言,抱着他的时候嘴唇都在发抖,他惊诧,放下手机立马环抱住她,急问,“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怀里的小姑娘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自己胸前湮湿了一块。
她在哭?
这下他真的有些慌神了,外面雨越下越大,则见这个样子他根本不能走,他将则见抱到离窗户近一些的地方,想借着路灯看看她,结果发现小区里其他几户都还正常,他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得到的答复是,太晚了,大概要将就一夜明天再叫人来修了。
挂了电话,满心焦虑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好在床边够亮,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了,见她不再抖如筛糠,他才小心地问道,“则见,你怕黑?”
则见还是不说话,只是稍稍松开了怀抱。
他仔细想了想,在他们分开前,她一切都是正常的,那次在外公的宅子,也是没有灯,她也没有表现如此反常,所以这些年,她是经历了什么吗?
见她不回答,他压着声音哄她,“回房睡,好吗?”
她摇头,孙隙时也不恼,只是继续哄着她,“书房靠着马路,有路灯照着会亮一些,我们先进去看看,好吗?”
她才点头。
孙隙时不敢让她走过去,干脆像抱个孩子一样让她挂在自己胸前,好在则见个子小体型小,到书房时他连忙拉开窗帘,窗外橙色的街灯倏地照了进来,则见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一些,她挣扎着要下来,也不再抱他。
他有些失落,但见她这样又放心下来,打趣说,“利用完就扔?”
则见有些固执地靠着窗边,对着他充满警惕,他对她的眼神感到意外——则见对他的眼神里,竟然充斥着怨恨。
他只好稍稍后退,“今晚大概是回不去了,你在书房过一夜,可以吗?”
她看了眼窗外的大雨,点头说,“你出去。”
孙隙时抱着手臂审视她,打算说些什么,但看她那样凄惨的样子又于心不忍,想了想就出去了,过了会儿进来时则见就坐在床头正对着光的位置下,埋头想事情。他把衣服放在床尾对她说,“衣服和洗漱的东西在这儿,你穿着这身不好睡。”
则见没有回他,他才注意到则见在打电话。
“嗯……没事的哥……在同事家,嗯,对,雨下太大了……明天不上班,好。哥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孙隙时冰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为什么不敢告诉陆兆言你在我这儿?”
她没回头,只是看着窗外的灯,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孙隙时,刚才对不起。”
孙隙时愣住,没料到她没头没脑地突然说了这样一句,一时语塞,含混了句“没事”,就退出了房间。
他在房间里仔细确认了下,房子隔音效果不算太好,连隔壁邻居有时候说话都能听见,则见如果今晚有什么事,应该能很快就听到。
确认之后他走进了对面的卧室,关上门给陆兆言就打了电话。
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了。
孙隙时一晚上都没睡好,生怕则见突然有什么事,天将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早上酒店,醒来后急忙推开对面房间的门——没人。
一下就慌了,重回客厅发现早餐做好了,桌上压着字条——昨晚打扰了,我先走了,衣服已经洗好,晾在外面记得收。则见。
走了?
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留下张字条和一桌早饭,完全不顾虑他早上起来看到她不在是不是有心情吃。
他给则见打了电话,无人接听,只好给陆兆言拨过电话,陆兆言那边正忙,只是简单说了下则见早上七点多回家了,昨晚的事他没让则见发现自己知道,最后孙隙时跟他约了晚上见面,几句话后那边就有文件要签先挂了。
挂掉电话的孙隙时,仔细回忆着过去的很多事情,发现在每一件事之间,都缺乏串联起来的关键,那时候则见怎么突然就不理他了,分手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则见怕黑、怕开车太快,都是怎么回事。
太乱了,他一头雾水,急等着陆兆言给他答疑。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做了更多伤害则见的事,他需要一个完全清楚的、公平的机会,重新追回则见。
千熬万等终于到了约好的时间,陆兆言路上堵车,晚到了十五分钟,坐下时孙隙时已经是很不耐烦了,陆兆言假装没看到,捞起菜单慢悠悠地点菜,看着孙隙时额头青筋微跳,才点了菜让服务员出了包间。
服务员退出包间后,孙隙时开口了,“你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吧?”
陆兆言翘着腿回短信,头也没抬地答道,“知道,和你则见分手后,好像咱俩就没单独吃过饭了吧?”
孙隙时笑了,“是。”
陆兆言收回手机,坐直了身子看着对面的孙隙时,问,“怎么了?见到则见了?”
他言语间没有流露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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