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一年袁杨暂时拒绝了去飞鹰的邀请。面对军首长给出的官方回答是:一方面他自己根基不稳,尚需磨练。另一方面,他也希望为感情深厚的七四二六甚至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基石力量。
谢咏臻和徐岩他们私下里都说,袁呆子读书读傻了,要么就是脑袋被门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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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颖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跟滚沸的开水一样翻腾不休,亢奋的没有睡意。
在谢咏臻和徐岩的描述中,袁杨的形象在她眼中越来越有血有肉骨骼丰满。动若脱兔静若处子。
如果说她看到的那是休假时候不善言辞、与女人打交道都不会甜言蜜语的袁杨,那么在谢咏臻他们的眼里,袁连长就是他们顶天立地铁骨铮铮引以为傲的坐标领袖,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爱戴,并愿意跟着他的步伐踩过荆棘丛生的土地保卫这方国土。
无论艰苦还是困难重重。
男人间的信任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我信了,所以我把后背交给你,可以单纯的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不皱一下眉头。
心里像猫抓似的,痒到了极致却也渴望到了极致。
郭颖翻个身,把滚烫的脸颊埋在枕头里,低声的喟叹更像是呻-吟。
完蛋了,她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袁杨的毒。无药可解。
去请假吧,后天上班就去!把年假请了,收拾行囊奔赴那个奇男儿,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哪怕是发了高烧的热度又有什么关系,为爱痴狂一次并不可笑。
血液都要沸腾了,郭颖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直到闷得无法呼吸才呼啦一下子扯开,急促的喘息着。
袁队今年要提干了,中校。这是谢咏臻最后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可是郭颖知道他必然本意不是像语调一般轻描淡写。
其实他们不知道,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再为袁杨美言添花了,她已经自动自觉的投了降,心甘情愿的等他来押解为俘。
少校也好,中校也罢,哪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列兵,她都已经泥足深陷不愿自拔了。
袁杨,等我。无论如何。
这个时刻,她忘了那个叫做聂庆北的男人带来的伤痛和愁苦。袁杨是她的良药,拯救她于水火之中,无人能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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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有时候特会开人玩笑。就好像当初让那个山峦般披着尘土赶来劫车的男人出现一样,转眼就会往你激奋不平的滚烫心头浇上一盆凉水,说不定还是带着冰块的。
高烧疑似过四十度的郭颖兴冲冲的请假,整理行囊出发,甚至连谢咏臻都没知会,一个人买了张最近时刻的机票,直接飞了过去。
心中有期盼,再多的辛苦都是甘之如饴。
只是她忘了还有一句老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很巧合,执勤的哨兵还是她第一次来见到的那个士兵。他还认得她,热情周到,一个电话打到团部,张文书亲自出来迎接。
只是,她的小袁少校不在。
戴着眼镜的张文书愧疚的一直搓着手,好像比她还要难过,都不好意思抬头看着她,嘴里不住的叨咕着:“嫂子你该提前联系一下,我们也好帮你打电话上去问问,毕竟袁队经常出任务不在……”
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冷静,郭颖依旧不死心的追问:“那……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张文书无奈的摊手,回答的干脆:“飞鹰队所有的外勤任务都是机密的,没人知道结果和返程日期,就连袁队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闻讯赶来的邵敏和大徐也出现在大门口,表情都带着遗憾和忐忑,仿佛这样一件糟糕的事情会让郭颖直接气的哭起来——都当她是要捧在掌心小心呵护的玻璃娃娃呢。
郭颖竭力压下心中的失落,故作轻松的笑笑:“没事,我也是出差顺路。这个礼拜我就在c市,如果他回来,给我电话。”
转身离开,纤弱的脊背挺直。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的目光,而且也没必要。她为了她的爱情不远千里,为什么要被同情?袁杨在,她高兴的陪他,袁杨不在,她愿意等他,直到最后一刻返程。
假都请了,此时回去也是浪费。郭颖索性在c市找了个市中心的酒店住下,在周边一些景点悠哉的转悠玩赏。
第四天傍晚的时候,一个带驻地区号的固定来电让她心惊了一下。接起来却听出是谢咏臻。
那么圆滑的人自然不会埋怨她为什么不知会自己一声就跑来——这个时候说这种于事无补的话除了让彼此尴尬和搞砸气氛,什么积极的作用都起不了。
怏怏的挂了电话,郭颖揉脸给自己打气。还有两天,哪会那么背运呢,袁杨一定会回来的,就像紫霞仙子期待的盖世英雄,踏着七彩祥云而来。
一直到踏上返程的飞机。
望着狭小的机窗外阴沉的黄昏和早亮的点点灯光,郭颖那一刻的心思简直复杂到了罄竹难书。
失望吗?失望。难受吗?难受。
可是又能怎么样。人是她自己相中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如果不是累到走不下去,她又怎能轻言放弃?
强作欢颜的往好处想。嗯,她还算是未雨绸缪只请了一半的年假,这样下次如果袁杨有空,她还能再请。
她不知道,在她最迫切想要见到他的时候,命运给了她强迫冷静思考的空间。不理智的行为向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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