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门,直到有水声响起,她立刻从被子里爬出来,飞速穿好衣服。正襟危坐了一分钟又觉得不妥,忙去规规矩矩把床铺好,再把他的衣服都理好,弄得没有半点儿奸情的味道才算安心。
继续正襟危坐。
他忽然叫她。
佳禾忙狗腿地跑到门口,问怎么了?帮我拿件干净衬衫和裤子,他很正常提出了要求。衬衫裤子啊……佳禾重复了一下,很自然地蹦出要不要拿内裤的问题,好在迅速收住,只给了他说的衣服。
直到晚上吃饭时,他才提起自己第二天就要进组,开始新电影的拍摄,所以今晚会夜航直接离开北京。佳禾傻看着他,有些回不过神。
眼睛眨啊眨的,憋了半天才问:“怎么不早点儿说。”
一进组,就是好久不见,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给你发的工作安排,你没有认真看过?”
佳禾啊了声,立刻明白自己疏忽了,也就是他发过来的时候甜蜜了下,可的确是没有认真对过时间。她低头切菜,咄咄地声响,都快追上心跳了。
“对不起,”直到菜快炒熟了,她才主动认错,“我没认真看。”然后随手拿起调料瓶,挖了一勺就要往锅里倒。
“拿错了,是糖。”易文泽善意提醒,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找盐,只觉得有趣。
其实他是有意没提,免得她昨晚就开始惦记这件事。
“这次要多久?”佳禾终于找到盐罐,挖了一大勺就要撒,又被他按住手。
他把勺子里的盐倒回去大半,才替她撒了进去:“大概两个月。”
两个月啊。
佳禾有些心不在焉地哦了声,炒了两下,关火出锅。
仔细回忆那工作排期,的确很忙。拍戏的话,他一向是认真的人,肯定不能频繁探班让别人非议,她努力算着日子,两个月过后都该是秋天了。
以前总被人夸腿细穿裙子好看,前几个月逛街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地买很多裙子,长的短的各色的,萧余被吓得嘲自己要开淘宝店,其实不过是盘算着接下来一整个夏天,在他身边都能有裙子穿,穿给他看。
两菜一汤,她的手艺其实很好,可最后一道菜明显火候过了,味道有些老。
临行前一顿饭竟然做成这样,她有些沮丧。今天下午特地趁着他不在去买了三天的菜,看来都要浪费了。吃完饭,她才说要不要送他走?易文泽从客厅拿行李,说也好,正好你在北京没有车,可以开我的。佳禾看着他拿行李,才注意到应该是昨晚就已经放在这儿,根本没有开过箱,自己竟然一直没看见。
送走他,回家时才去仔细研究那工作排期,竟发现他还细心地在这两个月上标了红字,提醒自己是‘夜戏偏多’。通常电影都要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夜戏,既然他能特意标出来,那估计要更多了。
然而这四个字,她反复想了半天,却莫名冒出了很多想法。诸如他刚才康复,这么拍戏是不是吃得消,诸如自己探班是不是更麻烦了……
永安顺利上星,似乎反响不错。
正好那部改编剧时间很赶,她就彻底日以继夜陷入了疯狂工作状态。直到有一天萧余实在忍无可忍了,拎着阳台上的衣服问她:“我说,你新买的那些裙子都变卖了?怎么一整个月,就是两件衣服换来换去的穿,连我都审美疲劳了。”
佳禾自从扒开两眼,就在打字,这才森森然看了她一眼:“你看看一句好对白影响力多大,这句‘审美疲劳’都快进辞海了。”
然后回过头继续打字。
萧余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只能把干衣服扔到沙发上:“你那部戏不错,我天天上班就听人讨论剧情,都快精神分裂了,真想贴个便签在脑门上,”她义正言辞拆开薯片,“我不看狗血电视剧,不要和我说什么易文泽。”
易文泽三个打字,在佳禾眼前闪了闪。
她一卡壳,彻底忘了要写什么了。
“我都没看见你打过几个电话,难道是行业限制,都忘了怎么谈情说爱了?”萧余从冰箱里拿出整个西瓜,切成两半,扔了一个在佳禾手边。
我也想啊。
佳禾苦闷拿起勺子,在西瓜上转了个圈,整齐地挖下一整块:“他大部分都拍的是夜戏,白天要睡觉,晚上要拍戏。”萧余哦了声:“那你就下午打呗。”
“可我摸不准他哪天是白天拍,”佳禾咬了口西瓜,沁凉入口,却瞬间冰得牙疼,完了,又要看牙医了,“有一次下午打过去他就在片场,别提多窘了。”
萧余语重心长,拍了拍她的肩:“星嫂不好做啊,不好做。”
其实她算算时间,也琢磨着该去探班看看他了。可跟组和探班完全是两回事,她一想起自己出现在片场,难保不见到些熟人,也难保不见到些他拍各种危险动作、激情动作,就有些怯场。最后还是在消灭了半个西瓜后,给他发了条短信:你还在四川吗?
发完,她有些忐忑地等着,可好久好久,也没有回来。
片刻失落后才给自己找了理由,在拍戏在拍戏,一定是在拍戏。
因为那半个西瓜,她顺利去了协和医院。
其实这里的口腔科一般,但却是离的最近的,佳禾挂完号坐在候诊室里等着,熙熙攘攘的人声很吵,心烦气躁下,牙更疼了。她始终握着手机等着,生怕他有空回过来的时候自己没看见,错过了他的休息时间。
直到医生给她检查,还是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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