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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江氏接到要入京的圣谕时便修书一封送到江家。
江大夫人接了信便给江大老爷看,“皇帝让他们进京,便又连宅子都没赏一所。眼下一群人着急忙慌赶过来,还得请我们事先置办一所宅院。”话是这么说,毕竟都是亲眷,难不成真让他们去外头典宅子住?
“家里地方倒是有,二弟他们的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们住进去吧。”江大老爷捻了捻胡子,心思却不在这上面,“皇帝突然宣他们进京,必有所图,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们自有男人们的操心,女人家却有女人家的思量。
江意水后头把薛崇想起来,却是没有特意跟江大夫人说,因而江大夫人还只以为她把薛崇给忘了,倒把冯延记起来了。
这么一来,江大夫人也不免忧心起来。
后头江意水请她过去商量举宴的事,江大夫人特意把日子定在了冯家上京之前。
“这个日子正好,准备起来时间也宽裕。”江大夫人若无其事地指着黄历,“对了昭昭,你现在能想起什么了吗?”
江意水这才记起这事,吐着舌头道:“娘放心,我都想起来了。”
“那延儿你也……”
“娘,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江大夫人总算放下了心,商量起来也积极多了,“秋日干燥,宴上要多放些清热去火的。茶里头呢搁两片姜片,驱驱胃寒。”
这些都是小事,真正要费心思的还是位次的事情。她们离京这么多年,京里头哪些人家、什么身份,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安排起来还真是难办。
好在这些薛崇都让人准备好了。
萧言一边报名字,一边把这些人的身家情况都说一遍,江大夫人凝神听着,越听越觉得满意。
这一个人对别人用不用心,一看就能看出来。就像薛崇对自家女儿,那绝对是用了心思的。她听完便忍不住笑看了眼自家女儿一眼,“你呀,傻不愣登的也能捡着宝,真是傻人有傻福。”
我见到他的时候还不傻呢,江意水在心里反驳,却不敢真的说出口。不仅如此,还得乖乖符合,“娘说的是,娘你喝茶。”她抬水给江大夫人续了杯茶,“松子茶,可香呢。”
到了举宴那一日,薛崇特意避到书房里去了。
这是江意水的主场,他不方便出现,可要他走远,他又不乐意。书房便成了最好的地方。
他口气煦朗,“要是宴上有人给你难堪你就记着,回头我给你出气。”
还当她是不经事的小女孩呢。
她心里微微发甜,嗔道:“你就不盼着我好,都不说点好听的。”她今日特意打扮过,杨柳淡青的长袄配上梨花白,黛青色下裙娉婷袅袅,像是刚抽条的柳枝,透着稚嫩而淡雅的美。
他眼里透着光,“想听好听的?”
他说好听的一般都是在……
她绯红了脸,推着他往外走,“不和你说了,你快走吧,我要去准备了。”
有了他这么一闹,她面上的笑便带了几分轻松。
“薛夫、信王妃娘娘,多日不见,您可真是愈发光彩照人了。”何夫人笑呵呵地过来和她打招呼,旁边还挽着个和她年龄相近的夫人,“林姐姐,这便是信王妃,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怎么样,果然是不负盛名吧?信王妃,这位是李相的夫人。”
两人见过礼,李夫人不动神色地打量了她一圈,展颜道:“不错,小时了了,大了也没堕了名气,你娘亲呢?”
“娘亲在里头招待,李夫人,何夫人,里面请。”江意水笑着请她们进去,脑子里不断在搜寻关于这位李夫人的记忆,姓林的人家,有哪家是她们认识的呢……
“姐姐。”
江意水循声望去,果然见江意雨袅娜地站在那,身后跟着寒秋和茵茵。
寒秋本就是个爱拔尖的性子,在宫里头的时候都要把宫装改一改呢,出了宫便更不肯让人了。她一身丁香紫的衣裳,勾勒出姣好身段,额心贴着同色的花钿,更显娇美。
江意雨因着要赴宴,穿了身富贵堂堂的袄裙,和她的长相格格不入,倒显得老气横秋起来,特别是旁边站着这么一个精心装扮过的人,叫人视线总忍不住往后头看过去。
“你来了。”江意水笑着拍她的手,“本想叫你早些来的,可又怕你有事。娘她们在里面呢,你先进去吧。”
江意雨侧头吩咐后面两人,“你们先进去,我和姐姐有话要说。”
茵茵应了声,拉着寒秋进去了。
“怎么把寒秋带过来了?”她问
江意雨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子,“皇后不是想让我难堪吗?我便遂了她的心愿,也好叫她知道,我江意雨不是能任她捏圆搓扁的!”
江意水也明白一味忍让不是上策,“她到底是国母,你心里有分寸才好。”
“放心吧姐姐,我明白的。”江意雨看了眼周围,确认没人了才问道:“表哥有没有给你写信?”
“没有。”她平淡地回了一句,想了想又加道:“我和表哥是阴差阳错,都过去了,你往后也别再放在心上了。”
“是我要放在心上吗?”江意雨冷笑,“是,你多干脆呀,说忘就忘。之前是这样,现在想起来了还是这样!你是找到如意郎君,万事不愁了,可表哥呢,你想过表哥没有?他一知道要入京,就特意借姑妈的名义给我写了封信问你如何了,他至今未娶你以为是为了谁?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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