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她深吸口气,直接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屋里烟熏火燎。她走进去,看见韩兵和麦洛两个人,各穿着一条四角短裤,一人坐在沙发的一边,边聊天边吞云吐雾。
四角裤是她买给麦洛的。逛街的时候,专柜有活动,买一赠一,她买了一包三角的,买了一包四角的。
麦洛很少穿四角裤,这一包,他连包装都没拆过。
韩兵上身穿着麦洛的t恤。衣服太大,他露着半个肩膀。
门一响,两人齐齐看向门口。
韩兵慢慢站起来,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夹着烟的手指着韩子夜:“怎么是你来?姜辛呢?”
他低头看麦洛,麦洛冲着他摊了摊手,表示毫不知情。
“骗子!”韩兵又盯着韩子夜看,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你们全是骗子。”
韩子夜看向麦洛,发现麦洛也在看她。
麦洛看起来跟几天前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改变,依旧是那副死样。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一次次的难过,哭得形容憔悴。
麦洛说:“看这情况,姜辛是不会来了。走吧,我跟你姐送你回去。”他又转头,“子夜,你和韩兵坐你的车先走,我还要去旅行社接几个人去机场。”
韩子夜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她又去拽韩兵。韩兵一耸肩,眼泪鼻涕跟着被甩了出来:“你别碰老子!”
韩子夜退后一步,安静看他:“韩——乒乓,你有点出息吧。”
韩兵抹把鼻涕,无语捂住下面。他不理会韩子夜,只跟麦洛说话:“威廉,我以后,不会回来这个国家。你如果去中国,一定记得去找我。”他掏出手机,把自己的各种联系方式都发给麦洛,又顺手把手机递给韩子夜说,“威廉是我在美国唯一的朋友。你帮我们拍张照吧。”
韩子夜点头。麦洛伸出大手,用力拍拍韩兵肩膀。
韩子夜透过手机相机的屏幕看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噫,双双露点。果然,不能穿四角的。
她不动声色说:“要不,你们站起来吧。”
麦洛把韩兵提溜起来,韩兵勉强挤出个笑脸,比哭都难看……
麦洛先走。韩子夜带着韩兵去他那里拿了行李,跟麦洛在机场碰头。一路上,韩兵一句话都没说。
买了当天的机票,小爷只坐头等舱,托运行李不用排队。
韩子夜和麦洛陪他办了登机手续。就在韩兵准备去安检时,韩子夜的手机响了,姜辛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响起:“你们在哪儿?”
韩子夜说:“在机场。”
“机场哪儿?”
“姜辛?”韩子夜捂住嘴轻声叫她。
“哪儿?”姜辛颇为不耐。
“国航柜台。”
电话挂断,不一会儿姜辛拉着个行李箱神色匆匆赶了过来。她仰头看了看韩兵,又嫌弃看了看他身上穿的麦洛的大t恤,讥诮:“几天不见,瘦成这样,衣服都大了。”
韩兵笑:“你还是来了。”
麦洛跟韩子夜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到一边。
姜辛说:“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韩兵挠挠头,反倒说不出什么了,好久,才说:“新婚快乐。”又说,“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我等着你。”
“等我?”姜辛烦躁,“如果我结了婚,又跟你跑了,这叫出轨。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喜欢。”
“你喜欢我么?”韩兵没接她的话茬。
姜辛对着他那张稚嫩又倔强的脸,看了又看,终于没脾气说:“喜欢。”
一般女人,只要不是太冷血,对待跟自己有过亲密接触的男的,尤其是过程还十分美好,一定会留有些情结。
但那无关承诺,无关责任,更无关未来。
韩兵心满意足,他伸手,想摸摸姜辛的脸,半天又把手收回,说:“我走了。”
路过韩子夜身边,韩兵又站定,对着韩子夜说:“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只想着怎么把我糊弄回国。但姜辛骗我,我认。你骗我,我却恨死你了。”
韩子夜冷哼一声:“韩兵,以前你见我的时候,那种不屑的状态,你怎么找不回来了?这些天,你见我一次,就要提醒你自己一次,你跟我有多大仇,你有多恨我。我寻思着,是不是我个人魅力太强大,太招人喜欢了,你才不得不时时刻刻给自己洗脑,防止自己会爱上我?”
韩兵被噎了一下,半天才开口:“韩子夜,你脸皮可真够厚的。我承认,我从小都盼着自己能有个姐姐或者哥哥。但前提是,亲的。不但同一个爸,还是同一个妈。”他压低了嗓门说,“我这些天都在反省自己。每次我对你心软,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她这将近二十年来,每天受的那些委屈,还有煎熬。”
说完,韩兵站直转身,冲着身后的麦洛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韩子夜呆呆站着,低下头,双手捂在脸上。
姜辛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韩子夜含含糊糊说:“谢谢。”
“你跟我客气,我反倒不习惯了。”姜辛笑,“应该的,我欠你们姐弟俩的。”
韩子夜脑子这才清醒一些,问:“你正度蜜月,突然回来,你老公不会生气吧?”
姜辛苦笑摇头:“婚礼结束后,我婆婆每天打无数次电话骚扰我们。你别看她老年痴呆,但钱的事不糊涂。她说,我老公给我买的钻戒太大,是我在骗他的钱,非要让我们家把买钻戒的钱跟我老公aa。她哭着闹着说,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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