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取而代之。
他赏花宴特地邀请书辞,其实并不是只因为自己看重言则,两个老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不是不知道,突然有些后悔这段时间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了她的身上,惹人注目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还会把她拉进这滩浑水里来。
他轻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下石桥。
“王爷,我们眼下不做点什么么?”高远跟着他往回走,边走边问。
闻言,沈怿轻轻一笑,“我不是早就让你去做了么?”
没有等太久,在南疆边境驻守的谭将军递来了一封奏章。
西南几个邻国蠢蠢欲动,似有结盟之势,恐怕会对大梁不利。那三个小国从前都是戎卢部的附属国,对其言听计从。戎卢部一向对肃亲王最忌惮,谭将军的意思希望能请王爷南下,看能否有不动兵戈的解决方法。
上一年南北闹饥荒,国库早就亏空,建隆皇帝自然不愿再起战事,遂一再命人去王府下旨,可沈怿说不回朝就是不回朝,还甚是感慨,说自己德薄才疏恐担不起大任,怕再被几位老臣误会是欺君罔世。
沈皓听过后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朝里领头的几个大臣不以为意,觉得他这是目无尊上,劝其不必理会。
皇帝闻言冷哼了一声,干脆摊开手问他们要军饷。
一群喋喋不休的老顽固瞬间闭了嘴,话说得再好听,银子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很快起先带头上折子的几个言官便陆陆续续到肃亲王府登门道歉去了,连御史台六十高龄的陈大人也不要老脸地跟着赔笑。
沈怿很客气的一一接待,还颇为自谦道:“小王一介武夫,不通文墨,不善言辞,难登大雅之堂,能劳几位大人如此挂心,实在惶恐。”
话虽如此,第二天,人就披着朝服上早朝去了。
建隆皇帝命他即日南下,不仅官复原职,还将全部内军交由他掌控,算是抚慰。
事情告一段落,庙堂里无论如何明争暗斗,风起云涌,市井中仍是一片祥和。
书辞早已经习惯了他夜深时候来,把庖厨里那两块还热乎的馅饼和糕点端到门外,和沈怿一块儿坐在台阶上慢悠悠的吃。
她在和他说那次去庄亲王府赴宴的事,其实过程并不见得有多美好,但昙花盛开的景象确实好看,她用独特的修饰把酒宴美化得像仙界的蟠桃会,只是在湖心亭的经过被全部抹去了。
“庄亲王府的花园实在是个奇景,可惜你没机会看见。”
沈怿支着下巴在旁静静看她,唇边含了抹淡淡的笑意,“真那么有意思?”
“人没意思,不过花挺有意思的。”书辞咬了口糕点,轻舔嘴唇,“往后我若还能有机会去避暑山庄看看,也一并讲给你听。”
他慵懒地轻笑,随后冲她一颔首,“脸上,沾到了。”
闻言,书辞抬手往脸颊上摸,不过总没碰对地方。沈怿看了一阵,伸出拇指在她嘴角边轻轻一点,随后直接送到口中,于唇齿间抿了抿,细细品尝。
“莲蓉的?”
被他这个动作怔住,书辞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好在天色昏暗也看不清楚。她极不自然地捏住发烫的耳垂,把身边的糕点往他跟前推了推。
“还有豆沙和红豆的,你要不要试试?”
“暂时不吃了,我同你说件事。”
她望着他点头:“你说。”
沈怿斟酌了片刻,“我有事得出趟远门,去……蜀中那边,可能一个多月后才能回来。”
书辞哦了声,问他是什么事。
他胡诌起来面不改色:“一个远房表亲去世了,得去看看。”
她即刻认真起来:“那是件大事了。”说完又有些奇怪,“你忽然告诉我这个作甚么?”
“难得到那边去,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特产。”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蜀地的特产啊……”书辞思索了一下,摊开五指开始算,“最有名的肯定是桂花酒,我想要一壶。”
沈怿听完就皱眉:“不许喝酒。”
开头便这么扫兴,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接着琢磨:“除了桂花酒,还有甜皮鸭,听说很好吃,只可惜路途遥远,你也没法买回来……嗯,那就买成都府吧,对了,麻花和甜茶也不错,那边还有种叫桃花露的胭脂和青萝的眉黛,颜色都不要选太深了,你等等,我去拿纸笔好了……”
沈怿:“……”
最后她列了一长串的清单,郑重地交到他手中,提醒道:“要记得杀价啊。”
“……”
*
三日后,肃亲王与镇国将军一同启程南下,上百名亲卫沿途护送,一路浩浩荡荡。
京城在雷雨中迎来了仲夏,豆大的雨珠砸在芭蕉叶上,噼里啪啦作响。
肖云和站在窗边,一面听手下的人汇报,一面漫不经心地修剪那盆兰花。
“……现在内军里到处都是肃王爷的眼线,大人,咱们往后行事可能会处处受阻。”
他指的,自然是找青铜麟的事。
肖云和若有所思地颔首,“被他摆了一道,看样子,皇帝眼下对他还有足够的信任,现在动手,确实为时尚早……算了吧,不急于一时的。”
说完他放下剪子,仰头望着远处,皱眉沉思:“奇怪,这还有一块青铜麟在什么地方,怎么就是查不到……”
天地间风雨交加,饶是白日,遮天的乌云也让四周昏暗不清。
言则看着手里的那块青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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