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绫自己没有注意过到那痂,从一开始她就没将这点不明显的小伤放在眼里。又被秦洬吃脖子,她只当他怪嗜好又犯了。
她缩了缩脖子,问道:“用早膳了吗?”
秦洬放开她,看着她那双透着心事的眸子微微摇头。
宗绫垂眸道:“我去给你做些粥,吃完你回去吧!外祖母说,这几天我们不要见面。”她也想趁这段时间喘喘气。
秦洬没点头,也没摇头,就定定的看着她。
宗绫当他同意了,推开紧贴着她身子的他,就跑去了小厨房。
进了小厨房,她贴着墙壁茫然的蹲了一会儿,才心不在焉的站起身给秦洬熬制适合他喝的补身药粥。
毕竟在走神,熬粥的过程非常不顺利,中间几次灭了火,她都是很久才意识到。如此断断续续的,砂锅里的粥许久才好。
见终于熬好的浓稀合适的药粥,她拿了个瓷碗盛了两碗搁在托盘里。端着托盘正要朝外走,她抬眸便见到秦洬姿态散漫的倚在门边抱胸看着她。
她心头一咯噔,下意识垂眸,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秦洬直身从她手里单手接过托盘,一手牵着她走出小厨房去到亭中。这药粥是适合他喝的,他知道,所以他只乖乖的坐下自己喝,让宗绫坐在他旁边。
宗绫单手托腮惆怅的看着他,直到他喝完一碗,要喝另外一碗时,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道:“你真的不能放手么?”
秦洬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抬眸凉凉淡淡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她无法摸透。
宗绫迎视着他,继续道:“我跟你在一起,不开心。”就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为难,自己的委屈,她小嘴微扁,眼眶红了起来。
“我一直都不想伤害你,可我没有办法。”宗绫在他一眨不眨的目光下,不由低下了头,“做你的妻子,我有罪恶感,心里会感觉堵得慌。曾经我为了喜欢你,企图设计陷害二表姐,不让她和我抢你,导致了那么一场大悲剧。我心里实在是过不去那个坎,我或许会老老实实和你过日子,可我不会心安理得,我不会开心,你也不会快乐,我们何不相忘?”
他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用食指在她的手心写出一个“不”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向他剖析自己的心思,他能理解她,却不会放手。
纵使是相互折磨,他也不会放手。
宗绫眸中露出死灰之色,没有再说话了。
秦洬再没了喝粥的心思,靠近她将她搂入怀中,他轻抚着她的脑袋,不断轻啄着她的额头,安抚的味道很浓。
默了许久,她闷声道:“你把剩下一碗粥喝了吧!喝完离开。这几天,是我最后的时间了,我想静静。”
确实是她最后的时间,以后他会陪着她,时时刻刻的。
如今的他也说不了什么安慰的话,将那剩下一碗粥喝罢,便再抱了她一会,施用轻功起身离去。
宗绫坐在亭中趴在桌子上闭了眼,脑子一团糟。
秦洬离开了施府,就负手独自在街上行走着,惹得路上人频频侧目。他神色淡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腿长的他,看似步伐散漫,速度倒是挺快,不久便从颐明医馆前步行路过。
拿着医书在看的解情不经意间抬头,便透过窗户看到独自行走而过的秦洬。想到他不能说话,她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医书。
她不是没想过试着去了解他的情况,去给他治。可人家堂堂一个王爷,定然是不缺最好的太医给看。刚才她就见到两名太医与蔓阳长公主路过,哪里用得着她去自以为是。
秦洬一路步行至凊王府,再步行至悠水榭时,就见到蔓阳长公主再次领着太医在湖上亭下等他。
他的目光淡淡从蔓阳长公主那张让如今的他特别厌恶的脸上划过,直接越过廊桥去了书房。
蔓阳长公主见到他对自己的忽视,眉头皱了皱,对这两名太医道:“随本宫过去给王爷看看。”
“喏。”
秦洬没打算与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老老实实的任太医给他把了脉,再添了些药丸放在他书房。
他拿起药盒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递入嘴中,倚着扶手椅闭目养神,全当蔓阳长公主不存在。
蔓阳长公主从带几靠背椅上坐下,接过绿嬷嬷递过来的茶水,呡了一口,看着秦洬冷道:“据说十月初十,你便会明媒正娶,将宗绫风风光光的接进门?”
秦洬知道她不待见宗绫,所以她也不需要隐瞒什么,继续拉高了声音道:“那丫头害你至此,你不处置她倒也罢,竟然还继续鬼迷心窍?她究竟哪里好?你若还当我是你姐,就……”
秦洬突然拿起案桌的砚台狠狠地砸到蔓阳长公主的脚下。
巨大的声音将蔓阳长公主吓的心肝儿一颤,立刻睁大眼睛抬眸震惊的看着他,当看到他眼里浓烈的讽刺时,她更是怒不可遏,站起身喝道:“阿洬,你这是何意?”
秦洬抬起双手懒懒的拍了两下,惊奕马上领着护卫进来,惊奕站在蔓阳长公主面前,面目表情道:“殿下,请速离。”
蔓阳长公主完全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一拍茶几,厉声道:“这是有了妻子,就不要姐了?你竟然如此待本宫?”
惊奕再次道:“殿下,请速离。”
蔓阳长公主见到倚着扶手椅又闭上了眼睛的秦洬,冷冷的笑了:“好,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小子,亏本宫将你从小看到大。这个凊王府,本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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