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王爷有些防备。宣家吃了这么大的亏,难保不会心生怨愤,报复皇帝。他胡扯道:“已经逃到西边去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马未止步,一个白净的中年男子就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匍匐在延王爷的脚边,哭喊道:“王爷救命啊!皇上被抓了!”
延王爷寒毛直竖:“怎么回事?”
男子说:“皇上听说合邕知府勾结山匪,跑去责问,然后被扣下了。”
宣净插|进来:“西边也有个合邕吗?”
……
延王爷面不红心不跳地说:“皇兄可能迷路了。”
离开了两次的延王爷又走了回头路。这次的主题是解救迷路帝。
宣老太太看了看天色,叹气道:“备饭吧。”
“不必了,救人如救火,我们还是即刻启程,将皇兄救出来吧。”延王爷催促道。
宣统问:“王爷准备如何救?”
延王爷说:“合邕知府敢扣押皇兄,必然是韬王的同党。看我们要用硬的了。”
比起他怒火中烧,宣家人都淡定自若。
宣统说:“先听听前因后果。请吕公公将当时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
吕公公便是催马求援的白净男子。他擦了把进门到现在就没断过的眼泪,抽抽噎噎地说:“今日皇上用完早膳,出门消食。见到有几个人跪在知府衙门的门口,周遭百姓议论纷纷,说是知府将刚抓的山匪无罪释放,苦主有冤无处申。皇上心系百姓,带着苦主上门责问,谁知一进门就被拿下了,我见势不好,急忙找王爷报信。”
宣凝抓重点:“皇上有没有自报家门?”
吕公公想了想道:“没有。皇上说,要微服私访。”
延王爷松了口气。没有暴露身份就好,暴露了身份再被抓,那是妥妥的造反,皇兄必然凶多吉少。他褒奖完吕公公的机灵,转头就眼巴巴地看着宣家诸人。
宣家对惹事精皇帝也很是头疼,都落难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搞事情。戏文里的皇帝敢微服私访,那都是有依仗的。不是身负绝世武功,上蹿下跳不怕跑不掉,就是大军开拔,正在赶来的路上。像这位皇帝这样没头没脑就往知府衙门里送的,也是奇葩。
他们能怎么办呢?
再无奈也要救啊。
皇帝被捕加速了宣家的计划。
宣家被抄之后,北疆军就落入郭督手中。郭督出身威远侯府,韬王是他的姐夫,关系不用多说。尽管宣家经营北疆多年,根深蒂固,但时日一长,难保变数。所以,他们商量再三,决定让宣统带着宣净、宣冲直赴北疆。其他人留下来营救皇帝。
营救计划分三路。
延王爷亮出身份,牵制住知府的注意力,试探他对韬王造反之事是否知情,又是什么态度。宣络以皇帝家人的身份去大牢打探情况,看能不能把人贿赂出来。端静和宣凝暗中潜入,见机行事。
计划一定,延王爷又准备告辞。不过到了门口,他没有出去,而是派侍卫先出去看看,前后左右有没有人,确认没有突发状况之后,才一溜烟地跑走。
翌日下午,延王爷大张旗鼓地出现在知府衙门门口,将知府吓得够呛,连滚带爬地出来,伏低做小地将人请进去。同时,宣络也带着吕公公出现在了大牢门口……
宣凝买了两条鸡腿,与端静一起坐在衙门围墙外不远处的食肆里,慢慢地啃。
端静吃得一脸满足:“师公也喜欢吃鸡腿。小时候,师公嘴馋又懒得下山,就去后山打鸟吃,打完才发现我们都不会烤。”
宣凝:“……”打完才发现……该称赞行动力十足。
端静说:“后来,我们就请隔壁师太给我们烤。”
宣凝说:“师太烤得怎么样?”
端静叹了口气:“她快烤好的时候,手一抖,掉进火里了。我们在柴堆里扒拉了半天,也分不出哪里是鸟哪里是柴。”
宣凝:“……”
“后来,我就决定发愤图强!”
宣凝挑眉:“你会烤了?”
端静认真地说:“我立志要嫁一个会烤鸟的相公!”
宣凝:“……”
端静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每一道秋波都是发自内心的期盼。
宣凝伸手擦掉她嘴角挂的肉丝,问道:“如果我不会呢?”
“学啊。”
端静理直气壮得宣凝哑口无言。
“如果我学不会呢。”宣凝顿了顿,“我记得宣净会烤鸟。”貌似不经意,私下却为她的答案攥紧了手掌。
端静眼睛一亮:“都是一家人,我想大伯不会吝啬手艺的吧……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宣凝对光而坐,眼睛亮得吓人。
他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如含苞欲放的花蕊忽然在春风中盛放,艳煞了旁人。
端静呆呆地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
宣凝说了半天,见她一脸花痴相,就是一声不吭,忍不住捏住了脸:“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嗯?听到什么?”端静吸口水。
宣凝说:“我说我也会。”
“咦?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吗?”
“我是说如果。”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为什么还要如果?”端静一下子从宣凝的美貌中清醒过来。人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长得这么漂亮,脑子却不清不楚,这大概是上天给予的平衡吧。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有预感自己知道之后一定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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