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他以为他起码要过十天半个月再动手,谁想这样着急。支走他是为了做什么,韩老爷如何想不到?
那偷得他印章的下一步,就是要取他的命了吧。他说道:“去走走倒也好。”
韩二老爷笑道:“我这就去让人安排马车。”
“取最大的马车,否则你我坐着不够宽敞。”
“我就不去了,唉,得去接小梅回来,你这弟妹,脾气倔着呢,说走就走,我得赶紧去追回来。”
韩老爷心中再次冷笑,表面是名正言顺去接妻子,而实则是掉头回来取他印章,接下来就是安排他的杀局吧。那就算他死了,这弟弟也完全没有嫌疑,再拿出遗嘱,便能继承他的所有钱财。
好一个如意算盘。
可他也未免太小看他这个哥哥了。
韩老爷说道:“你去吧。”
——去吧,你去死吧!
韩二老爷立刻去安排马车,安排好马车后,就自己取了辆马车离开,走的时候下人追出来,给了他一袋银子,说是老爷拿的,让他路上花。
韩二老爷掂了掂这钱袋的份量,也是难得,竟然有不少银子。他笑笑收下,驾车离去,直接寻了个小树林躺着,等天一黑,估摸兄长已经出门,这才弃了马车走回去。
路有些远,他走了半个时辰才回到韩府大门前。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一侧观察。等到将近子时,就见家中马车驶到门前,不一会兄长就出来了,上了马车,由谢放在旁陪同,一起离开了韩府。
此时他也还未现身,过了一刻,确定他们已经走远,这才摸到后门,踩着他前两日垫高的石子,从围墙那翻身进去。
韩老爷和谢放一走,宅子里的下人也松散了许多,巡逻的人也不仔细。韩二老爷悄悄摸到兄长的房子,在窗户上贴耳细听半会,确定里面没有人,这才拿了刀子抵住插销,一点一点地撬开,推窗跳了进去。
他知道兄长的印章放在哪里,平日里他见过。他借着外面廊道的灯火,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探手进最里头,果真摸到一个印章。他从怀里拿出那仿造的遗嘱,将沾上印泥的印章重重印在上头。
韩二老爷见印章已烙上,喜出望外,待明日他便寻机杀了韩有功,再取他的手指印,这遗嘱就天衣无缝了。
他将印章放回抽屉,折好遗嘱就要走,人还没离开桌前,突然就听见暗处传来一声冷笑。他惊了惊,怔在原地。
只因这声音,他实在是耳熟,那是他的哥哥!
他还期盼着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暗处又传来轻微声响,那儿的确是有人。他心觉不妙,拔腿就往窗户那跑,可惜还没过去,就又听见那可怖的声音:“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去?”
韩二老爷猛地顿步,厉声:“你算计我?”
“是谁先算计的谁,你想清楚了再这样气愤吧。”
声音冷然,绝情而冷厉,屋内陆续被点亮的灯火都暖不化这冰冷音调。
韩二老爷看见兄长坐在帷幔后面,帷幔渐渐被下人撩起,那张脸也渐渐刺进眼中。兄弟二人四目对上,韩二老爷倒镇定了许多:“你让我走,否则我让你身败名裂。”
韩老爷冷笑:“你连这屋子都出不去,还怎么让我身败名裂?”
韩二老爷指向他身边的下人:“他们能听见。”
谢放冷声开口:“没有人敢说出去,除非他们想死。”他扫视一眼那四个下人,问道,“你们想死?”
四人齐齐摇头,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帮二老爷,谁都看得出来,韩二老爷半夜摸进来是意图不轨,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才不愿多管。
韩二老爷见大势已去,兄长杀心已决,立刻跪在地上,哭道:“我只是来偷印章,没有其他想法。大哥如今孤苦无依,我怕家产落入他人之手,所以才鬼迷心窍,来偷印章立遗嘱。”
“我不死,你就算伪造遗嘱有何用?所以今晚若我中计离开,你伪造了遗嘱后,下一步,就是杀了我吧?”
“大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饶是他撕心裂肺哭求,但是他自己都知道他这哥哥不会信他。屋里杀气不散,反倒越来越浓烈,像随时破开酒坛的酒,不喝,已经能醉死人。
韩二老爷见事情已成定局,哭着哭着,拔腿就往外面跑。早有防范的下人立刻追了上去,韩二老爷素来养尊处优,没有当年的矫健身手,那四人又是谢放在院子里特地挑的好手,他没跑几步,就被捉住了。
韩老爷缓步走了过去,没有蹲身看他这被摁倒在地狼狈的弟弟,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我,背叛我的人,都得死。放心吧,过不了多久,我的妻妾和儿子,通通都会去给你做伴的,你还有什么可嫌弃的。”
韩二老爷大骂道:“韩有功!你忘恩负义,当初如果不是我替你除了邵家后路,你能有今天?你断子绝孙,就是老天给你的报应!”
“报应?”韩老爷冷笑,“我不信报应。”
韩二老爷放声大笑,笑声尖锐而猖狂,听得让人愤怒烦躁。韩老爷转身拔出护院手上的剑,要斩他脖子,剑未落,却被人拦住。
“老爷。”谢放说道,“别脏了您的屋子,也别脏了您的手。”
韩老爷明白了,便将剑交给他,又冷扫那几人一眼:“如果今天的事说出去,你们通通都是这个下场。”
几人精神一凛,忙应声说不敢,但心思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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