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年纪的崔芸看起来要比她大得多。
九姑娘是庶女,她的母亲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大爷酒醉之后将人睡了,也没有抬了姨娘,没名没分的伺候着,等后来生了九姑娘,也没享到福气就去了。
崔芳对这位庶妹不怎么了解,远远的倒是看过几眼,不过大夫人自来不让她与“这等卑贱之人”往来,对这位妹妹,实在是陌生。
崔秀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吞了口口水,接过来,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崔容懒懒的靠在引枕上,没有任何姿态可言,崔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中规中矩的坐姿,心里有些羡慕,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羡慕些什么。
“四姐姐往日也不和妹妹们一起出去玩,你平日待在屋里都做些什么啊?”
不说上次勇毅王府办亲事,就算是其他的花宴,姐妹们相约玩耍的,她也是不在的,这姑娘,就连在府上,也没什么存在感,崔容对她倒是有几分好奇。
崔芳笑:“也不做什么,就是绣绣花,种种草的。哦,对了,我还给妹妹绣了一个香囊,里边我让丫头放了安神的药草,也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欢。”
说着,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蜜合色绣雪青色莲花的香囊,笑得有些羞怯。
崔容接了过来,笑道:“早就知道姐姐绣艺了得,这花绣得可真好,回去我就让添香挂在我床头。”
崔芳松了口气,道:“你喜欢就好,你回来我还没送过什么见面礼了,虽然有些寒酸了,不过你喜欢就好。”
马车驶出京城,在京外十里亭的地方已经停了
第45章
马车驶出京城,在京外的十里亭停下。
十里亭自然比不得府宅之中的亭台精致,不过上边红瓦盖着,底下供人坐下歇息的一圈拦椅,唯一特别的就是八角挂着铜铃,风一吹便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远远的便能听见。
“……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听说以前有一位妇人,她的丈夫远归回来,妇人在这十里亭等到夜里也没见人,害怕相公夜深寻不到路,那妇人便在这十里亭上挂上了铃铛,只要她相公听见铃铛声,便不会找不到路了。”
崔容手里捏着一朵云珠刚在路边给她折的一支红梅枝,随手扯着上边的花瓣,一边与其他人说着这十里亭的故事。
崔芳和崔秀二人听得入迷,见她不说了,追问:“后来呢?后来那妇人可是等到了她相公?”
崔容一笑:“不过是些闲言,哪就能当真了?谁又知道,等没等到呢?”
崔芳却一脸认真的道:“这位妇人这么痴情,一定等到了她的丈夫,夫妻二人恩爱白头的。”
崔容没说话,笑了笑,手指无意识的**着一片花瓣。
“姑娘,是表姑娘她们!”
外边传来添香的声音,崔容轻轻掀开窗帘,只见十里亭外停着宝马香车,矫健骏马,一片热闹,衬得这荒芜景象也多了几分奢靡之态。
崔容她们并没有下车,崔珏打马上前去说了几句,停在这里的马车便开始动了起来,往京外的温泉庄子逝去。
十里亭上边挂着的铃铛被风吹动,铃铛声远远传开,随着马车的走远,那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逐渐消失。
走了两刻钟,马车在温泉庄子停下,车帘被丫头掀起,崔容先下车。绿瓶伸手扶着她,她搭着手利落的跳在地上,然后转身去扶崔芳。
外边虽然没下雪,不过仍是冷得很,冷气不断的吹在人脸上,嘴里吐出的热气遇到外边的冷空气顿时化成白雾。
崔芳小心的站在地上,扭头就对上一个漆黑的马头,那马还不安分的打了一个响鼻,吓得她惊叫一声,连连后退,险些就坐倒在地,被崔容牢牢的抱住。
“四姐姐,你没事吧?”
崔芳惴惴不安的抬起头,阴霾青灰的天空,穿着金色绣祥云暗纹的青年手里持着缰绳,正抬眼看过来,一双眼狭长fēng_liú,英眉高额,唇薄而高鼻,俊美无俦。
只看了一眼,崔芳便不敢再看,抓着崔容的手道:“我,我没事。”
“三皇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怎的平白无故的吓人?”
听到动静的李卿走过来,看崔芳面色微白,凝眉颇有两分不悦的说。
马背上的青年也就是当今三皇子一笑,微俯下身子拍了拍马脖子,语气带着几分不正经,笑道:“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瞥了一眼别过脸因为恐慌而杏眸眼底浮上一层淡淡水光的崔芳,暗道这姑娘模样平常,一双眼倒是好看,看得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伸手去摸一摸那双好看的眼睛。
有姑娘嘻嘻笑问:“若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让人家崔四姑娘吓成这样?三皇子,你可不能说谎啊?”
说话的姑娘穿着大红洒金织锦半襦,眉间带着一股勃勃英气,与三皇子说话语气含笑,毫不客气。
三皇子讨饶道:“宜容郡主,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还真什么都没做了。要怪,只能怪四姑娘生得太好看了,就连我家青乌,见了也忍不住凑过来了。”
“美人?哪里有美人?”
又一个同样着了金色长袍的青年走过来,模样生得俊郎,可惜一双眼里带着狎昵邪气之色,看着就让人没有好感。
“六皇子!”
李卿等人唤了一声,崔容觉得崔芳抓住她的手不断的握紧,只见她露出来的半张脸惨白无色,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一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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