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发型对他是有点装嫩的嫌疑啊,但是,但是,他才是每天和祖国的花朵、花骨朵儿们呆在一起好么。是适合的,是适合的。
长期的压迫使得穆之恩练就了一套自我说服的本事。
霸王花的确霸道了一些,却实在不是会让人讨厌的人。相反,霸王花是很讲义气很乐观很阳光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战胜一众百花,一枝独秀成霸王花。
穆之恩苦笑着摇摇头,接过霸王花丢过来的水瓶。
在跑步机上比赛谁跑的里程远,永远无聊但是霸王花喜欢的游戏。
这个青春永驻的男人,有一颗喜欢竞技的心呢。
一大早健身房里的人不多,二人如愿以偿地选择了老地方的跑步机,开始比赛模式。慢跑的速度,大概跑了二十分钟,穆之恩的小腿就有了乳酸积累而产生的酸胀的感觉。他身边的霸王花还是一副毫无影响的样子。穆之恩步伐越来越重,心想,脸长得嫩就算了,难道身体也是少年时吗?
霸王花歪头看着穆老师,如同向日葵一般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丝毫看不出嘲笑的意思。可是他确实是来嘲笑穆老师的,穆老师早已领悟。
“好吧,你赢了。”穆之恩很无奈,停下了跑步机对比了一下两个人跑过的里程数。果然,霸王花居然比他多跑了九百多米,也就是说,放在田径场上跑的话,他其实已经被霸王套了一圈了……
何必再自取其辱。穆之恩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晃到后面去休息了。
霸王花聂屿奇还是一如既往地匀速跑着。穆之恩空出来的跑步机,这时有另外一位男士使用了起来。
这个在跑步机上慢走的男人成功地引起了聂屿奇的注意。霸王花用余光观察着男人,比他矮、比他胖、比他白……嗯……咋越看越眼熟?
聂屿奇耐不住好奇,于是也将跑步机的速度调慢了,和旁边的男人一样在跑步机上慢走了起来。他看着这个男人,热络地打起招呼:“嗨,你是不是上周三在c大学医院体检时候晕倒的那位?”
男人才注意到聂屿奇,作回想状,恍然道:“没错,你是那个救了我的医生!”
聂屿奇不好意思起来,笑道:“哪里算救啊,就是找护士给你挂了瓶葡萄糖而已。话说回来,你是低血糖患者的话,出门最好在口袋里带上几块糖或者巧克力什么的。那天是体检没吃早饭吧?”
“好像是那样。谢谢你了聂医生。”
“你知道我姓什么啊!”聂屿奇惊叹,明明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来者。
男人点头微笑:“那天醒来以后问了护士,护士说大家叫你小聂医生。”
“啊,这样。”聂屿奇了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后面体检的结果怎么样,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男人思考了一瞬,才说:“没什么问题,都挺好的。”
“那就好了。”小聂医生露出收敛的欣慰笑容。
这一切落在后面瘫软休息的穆之恩眼里,穆之恩看着霸王花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
聂屿奇还想问什么,脑子忽然卡住了。他这边拼命回想,那边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接了电话,电话里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男人简单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聂医生你继续锻炼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哦,好好。你快去忙吧。”
“好,再见。”
“那个,别忘记带糖!”
“好的。”男人微笑点头,举止之间有一种长期特定环境里才会有的气息。比如,机关单位。
片刻后,男人已经完全离开了健身房。霸王花才忽然叫起来;“我想起来要问他啥了!”
穆之恩走过来,已经恢复了平常看霸王花的眼神,看着聂屿奇,“你要问啥?”
“名字啊!他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呢!”
“他既然会来这家健身房呢,就说明他肯定是住在这一片的。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小聂医生。”
时间倒流六年。
六年前,李宥乔第一次来到这个会有台风掠过的城市。他从北方来,住在外婆家里。父母长期因为铁路上繁忙的工作长期从他的成长中缺席。这让李宥乔成为了又一个在很小的年纪就为自己人生掌舵的人。
外婆在电话里说,院子里的花儿们长得像妖精一样漂亮。这让长期守着一盆刺头仙人球的李宥乔稍稍动了心。外婆又说,院子里的花五颜六色的,一年四季都不会败,永远都有花开着。这让很少能将一盆花养到开花的李宥乔更加动了心。于是他怯怯地问,外婆,你院子里的花,有蓝色的吗?
于是,他动了身。
那种会开出蓝色繁复花朵的花名字叫做绣球,花期是六月到八月,安静而绵长。清晨傍晚,李宥乔挽着外婆的胳膊在院子里花丛里来来回回。手上身上都沾染上了花朵甜蜜的芳香。
南方的夏日是炎热的。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屋檐下,汗水也会像是在汗蒸房里呆着时候那样自说自话地往外冒。那些安静开放两三个月的花朵,是炎炎夏日里沉默的精灵一般的存在。只有风来的时候,只有雨来的时候,它们的芬芳才会被自然地传带到远方。
深爱着那些繁复花朵的李宥乔选择了在一所综合性大学里学习语言。对于更多外语的掌握是他能够走得更远的基本保障。
孔令笙入住2506合租屋的那天下午,高他一级的生命科学系大四学姐宋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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