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椅子扶手落了座儿,方瞧过宛桃、绿厝,朝着院子里站着的一众道,“今个,要不就有人老老实实出来把罪认了,要不大家伙一块陪着耗着,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做什么,都给我问清楚了,看问不出个破绽来!”
这答不上来或前后有出入的拢共三四人,有大小姐苑儿的粗使丫头,还有二小姐苑子的,余下一些自是松了口气,然沈大小姐还没醒过来,事情愈发牵连众多,毕竟能下这手的定是府中之人跑不脱,和沈如意不对付的估摸也就几个姨娘和庶妹的事儿,不光是老夫人震怒,沈国公也是恼极这事必然要有个结果。
那几名被抓的求饶不停,可孙管事照着章程办事,自然是让人将这些人关去柴房,自己则回去老夫人那复命。
“杏儿我晓得,她跟李三儿好着,不肯说铁定和李三儿有干系。”
“可杏儿就一粗使丫头,近不得主子跟前,哪能有机会。可不说是对,若教知道了,可不比毒害主子受罚轻。”原先凑一块说话的心有余悸。
“我说肯定是二小姐苑的,说不定是二小姐先前因为大小姐被罚心里生着怨呢。”闵兰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得极低,她是吴姨娘那房的,跟吴姨娘一条心,当然指了那嫌疑的替吴姨娘指摘清楚。
其中一眉眼英气利落地当即瞪了一眼,“可莫要瞎说,让人听见了不得扒你层皮。”
“不说哪个知道哟。”有个胆儿大的靠着闵兰,悄声附和,“我也觉着闵兰说得对,那二小姐提起大小姐可恨得牙痒痒,出去一趟弄个蜘蛛回来吓唬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干不出来的事儿……”
话落就被容佩故意咳嗽引过去了注意,才看见绿厝失魂地站在不远,跟旁边几人眨了眨眼走过去关心询问:“绿厝,你哪儿不舒服么,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没……没事,只是想到那蜘蛛还有点吓着。”绿厝虚弱笑笑,实则念着宛桃离开前那句,她们是小姐房里当差的……只怕盘问没完。
闵兰点头,有些怜悯地看着她,谁不知道绿厝最怕那些蛇虫鼠蚁的,虽然毒寡妇叫人给打死了,可得落下多大阴影,果然看她步子飘忽地回房去,摇了摇头。
一直到寅时末都没有沈如意醒来的消息,这一宿的竟是没个人能安睡。
拂袖苑里,沈顾氏一直守在床畔,一宿没合眼的憔悴,急忙又唤了大夫来诊断,那大夫是她找来娘家人,饶是娇娘中毒叫她吓坏了,怕是府里有人要害,自然不敢再用府里的。
沈如意瞥起来厚厚的手指,连弯曲都不能,“……”
“大夫,娇娘醒过来可是无碍了?”沈顾氏急急问道。
“沈夫人宽心,那蜘蛛虽是黑寡妇,可大小姐中毒浅,放血排毒后稍加休养即可。”大夫拱手说道,一壁余光瞥见床榻上的正主给包的那处松了松劲儿,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
沈如意放弃那扎得紧的纱布条,仰头看向沈顾氏,虚弱道:“母亲,我没事。”
沈顾氏看着娇娘这般模样,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听到娇娘叫喜子咬了就急急赶过来,却恰好看到娇娘惨白着脸昏过去,一颗心简直要扑出来了,要不是宛桃提醒她还想不到能明目张胆害娇娘的怎会不留有后手,这才火急火忙地找了娘家卢大夫来。“娇娘,可哪儿觉得不舒服的,敏姑,去弄参汤过来。”那一盆黑血可瞅着惊心的。
“母亲,我这屋里的丫鬟呢?”沈如意被扶着坐起,环顾了四周似是诧异问道。
“出这么大的事都是你底下人照看不到的缘故,自然要好生审问。”若非要顾着娇娘,只怕娇娘这屋的丫鬟婆子她得亲自审问了不可,如何能出这么大的纰漏,万一像大夫说的最坏结果,可教她怎么活!单单想到那可能,就让她无法平静。
“母亲也觉得是有人买通了我苑儿里的丫鬟?”沈如意虚弱靠着床头,凝向沈顾氏哑声道。
沈顾氏瞧着愈发心疼,神色发狠,“不管是哪个买通的,我定叫她后悔生那个心思!”方才等的时候她想了甚多,一直以来她这主母当的就好比傀儡,后宅大权在老夫人那捏着,又有赵姨娘在旁虎视眈眈,不时给自己找些个麻烦,她都选作不计较。本来就不是好争的性子,还被好友林夫人怼过这懦弱性子,可她始终记得沈郎说自个宜家宜室时的样子,即使感情淡去,她始终想保持住在他心中那美好样子,而非在提及林夫人时那不屑的神情。
所以,即使林夫人再怎么恨铁不成钢,倾囊相授,她犹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未放在心上。可反而被人当做得寸进尺的筹码,涉及娇娘,便不可忍!
沈如意看着沈顾氏神情几多变化,最后化作从未见过的深沉,适时暗中拧了大腿,眸中泛起些许水雾,“母亲,娇娘临了都不到一月在府中的时光却还要受这份罪,若是……若是真叫那人得逞了去,只怕这一生都毁了,母亲要为娇娘做主啊!”
沈顾氏一听,更是揪心得疼,“不放,绝对不放过那害你的,娇娘莫怕!”她搂着娇娘,只教生了满腹怨怼,即是从前的,也是现下后怕的,积了一腔只等着那罪魁祸首揪出来发泄!
而此时一抹窈窕身影正站了苑子口张望,身后的丫鬟鬼祟留意四周,少女支楞起耳朵想探听什么却突然被人拽到了一边,连着惊呼声都被捂住。沈阑一颗心狂跳着看向后面出来的人眼睛瞪得溜圆,待看清楚是赵姨娘后陡然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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