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她好过。
张安夷始终留意着郑姝,见她要开口,便朝旁边的莫见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将人带下去吧。”
莫见立即拉住了郑姝,并且偷偷将她的嘴给捂住。
就这样,郑姝连最后将阮慕阳拖下水的机会都被张安夷剥夺了。毫无反抗之力。
闹了一整晚加上一个早上,这件事终于算是过去了。
张府头一回这么乌烟瘴气,老尚书与老夫人的心情都很不好,便让小辈们都走了。
阮慕阳准备同张安夷一道回穿云院,却听张安夷说道:“夫人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阮慕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先走了。
张安夷站在老尚书老夫人的院外,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忽然转身拦在了走在最后,吊儿郎当的张安玉面前说:“四弟,我们谈谈。”
张安玉料到昨晚的事情张安夷肯定全都知道,便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去穿云院,而是去了张安玉院中。
“二哥,你想问我昨晚的事?”张安玉语气懒散地问道。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张安夷问的并不是这个。
“二叔二婶替你看的亲事,可有眉目了?”
张安玉一愣,有些烦躁地说:“我还不想成亲,你怎么跟我爹娘一样?”
张安夷依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说道:“你年纪不小了。”
“那又怎么样?二哥,你不是也快二十了才成亲?”张安玉漫不经心地说道。
张安夷忽然看向他的眼睛,隐晦地说道:“四弟,我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他的声音有些冷。
原本乱动着的张安夷僵住了身体,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脸上带着笑容问:“二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张安夷的语气很笃定。
张安玉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处,电光火石,张安玉只觉得在他高深的目光下,自己那点藏在心底的小心思无所遁形,完全被扒了出来。
他渐渐收起了脸上懒散的笑容。
这与他平时简直是两个样子。
他以为没人知道,就连心头的那个人也不知道,甚至自己也说不清楚,却被他看出来了。
两人之间的沉默带着一种默契,谁都不愿意真的将事情点破,心照不宣。
蓦地,张安夷移开了目光,打破了这种尴尬之中带着火花的宁静,说道:“四弟,你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听不出一丝情绪,仿佛只是在通知张安玉一件事情一样。
看似没有什么情绪,张安玉却感觉到了压力和不容抗拒。
这是在提醒他。更是在警告他。
张安玉一直就知道,张家四个兄弟里,城府最深、最厉害的是二哥张安夷,在他中状元之前他就一直知道。
“二哥,若是我不愿意,还想玩两年呢?”他脸上再次出现了懒散的笑容,就像平时一样。
可是这笑容还未绽开,就凝住了。
因为张安玉感觉到了杀意。
张安夷对他的杀意。
这种杀意让被称作“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一瞬间觉得脊背发寒。他毫不怀疑,以他二哥的脾气,若是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真的会杀了自己。
张安延和张安朝是吃亏了才慢慢发现他温和外表下可怕的,而他张安玉一开始就知道。
随后,张安玉笑出了声,极其不屑地嗤笑说道:“我逗你的。你书读多了,果然跟个老先生一样严肃。我确实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说到这里,他垂了垂眼睛,掩去了眼中闪过的落寞。
其实,张安玉心里一直有个人,是他二嫂。若不是这样,他不会大冷天跳下水去救她。不会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动向,更不会没事便出现在她面前为难她。
这种感情是非常隐晦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知道这种情愫是不伦的、不应该的,所以他只是放在心底,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也不想要什么结果,可是还是被他这个二哥看出来了。
“那便好。”张安夷已然收起了温和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今年新科状元的妹妹不错,回头我会与二叔二婶商量。”
张安玉没想到他连成亲的人都给自己安排好了。愣了愣。
还真是一点机会、一点念想都不给他留。
这是他二哥的性子。他也反抗不了。都说他张安玉天不怕地不怕,无法无天,殊不知真正厉害的是这个藏得深的二哥。
张安玉再次嗤笑了一声,道:“好。”他的眼底再次闪过落寞。
张安夷说道:“往后你还是我四弟。”
只要他不再存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们就依然是兄弟。
张安玉笑了笑说:“自然,你还是我二哥。”
随着张安夷走到门口打开门,外面的阳光照进来,驱散了屋子里的黑暗与沉闷,连那份不能存在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情愫也随之再次深埋于心底,只等着随斗转星移慢慢消散于虚无。
另一边,穿云院。
阮慕阳自老尚书老夫人院子里回来后,便被点翠和珐琅要求在床上躺着。
拿她们没办法,阮慕阳只好拿着本书倚在床上看着。
没一会儿,张安夷便回来了。
“夫人在看什么?”
阮慕阳抬起头,看进他似乎还带着门外阳光的眼睛里,勾起唇笑了笑说:“杂书而已。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张安夷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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