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是从先帝晚年一直斗到现在的对手,谢昭对灵帝的性格了如指掌。
可是这一次他错了,那寝宫之中真正坐镇的根本不是灵帝。
张府,穿云院,天蒙蒙亮,夜色还未褪去的时候,阮慕阳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何事?”同样从睡梦之中醒来的张安夷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格外好听。
门外是莫见的声音:“二爷,沈大人来了,说有要事要见你。”
“好。”张安夷转过头,只见阮慕阳也睁开了眼睛,伸手在她脸上抚了抚说,“沈四空找我有事。时候还早,夫人再睡一会儿吧。”
大概是两人都还带着睡意。这一刻的温存是这些日子来最真的。
“好。”
张安夷穿上衣服离开后,阮慕阳的睡意慢慢消散,眼中恢复了清明。
天还没亮,沈未来找,大概是谢昭那边已经行动了。
不是今早就是明日,一切都要见分晓了。
书房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沈未的脸色不同寻常的白,张安夷皱了皱眉。从卧房走到书房这段路虽然很短,但足以让他完全清醒过来,神色之中看不出一丝恍惚和疲惫。
沈未神色凝重地说:“昨天半夜里有两个黑衣人至官舍,溜进我的房中,不伤我,而是用剑挑开了我的衣襟。弄散了我的头发。看得出来他们是带着目的来的,恐怕已经知道了我是女子。”
张安夷的眼中一片暗潮涌动:“可知道是谁的人?”
沈未摇了摇头:“那两个黑衣人身手极敏捷,下半夜我一直派人在追查,却什么也没查到。”自黑衣人出现后,沈未便没有再睡,先是查人,看天快亮了才来张府跟张安夷商量对策。
“会不会是洛阶?”沈未问道。
其实张安夷第一想到的也是洛阶。
洛阶已经入狱几天了,最后拼死一搏咬他们一口也不无可能,而且先前他也追查过沈未。
“很有可能。”这是一件欺君的大罪,张安夷神色难得的凝重,却不见慌张。他这副处变不惊的高深样子很容易让人的心平静下来,给人的感觉十分可靠。他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温的:“如果是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进宫,将事情告诉圣上。”
沈未点了点头。
张安夷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向沈未:“你现在立即派人守在各个宫门口。我现在去调人。无论是谁,为今之计,只有冒险在宫门口将人截住,让他见不到圣上了。”他漆黑的眼中闪过寒光,杀机重重。
“好,我立即去。”
等他们商量好,打开书房大门的时候,天边已经白了。破晓时分的天色变化总是极快的。
想来对方也在抓紧时间,这时候必须争分夺秒才行。
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亮,张安夷与沈未的心也越来越沉。
这一刻,京城之中,关注着天色,等着天亮的人有许多。
在钱远被处决之后,五城兵马指挥司已经落入了张安夷手中,里面不少他的亲信。就在他亲自调集人手的时候,沈未匆匆赶来说道:“洛阶那边没有动静,永安王却天刚亮就出了驿馆。”
“竟然是他。”张安夷眼中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随即道,“他到哪里了?”
“恐怕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到宫门了。”
张安夷皱了皱眉,神色从未如此凝重过:“来不及了,就现在这些人,跟我走。”
半柱香的时间赶至宫门口有些困难。
他这边在争分夺秒。谢昭那边也不曾松懈,唯恐被张安夷察觉,出现什么岔子。好在天才刚亮,京城的街道上只零零散散有几个行人。谢昭挥动着马鞭,抓紧了缰绳,在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上奔驰而过。
当张安夷和沈未带着五成兵马司的人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见到谢昭下马。
听到一大队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谢昭下意识地回头。
远远地跟张安夷的目光对上,他露出了得胜者的笑容,走进了宫门。
沈未眼睁睁看着谢昭进去,紧紧地咬着唇。
怪只怪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谁都没想到谢昭竟然能发现沈未的身份。幕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操控着他们的生死,让沈未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还有无力。
“来不及了。”张安夷停了下来。他看了眼沈未苍白的脸,安慰道:“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圣上曾下旨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我们还有时间。”随后,他看向宫门,眼中是一片无尽的漆黑。
焦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沈未很快恢复了过来,神色坚定。从马上下来,她与张安夷并肩快步走向宫门口,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太蹊跷了?”
张安夷不语。
刚进宫,还没走到灵帝的寝殿,张安夷和沈未就被拦了下来。
今日的皇宫之中禁卫军似乎格外的多,一抹不寻常的气息在流动着。
第七十章内阁首辅,第一夫人含加更
“圣上有旨,今日任何外臣不得进宫,张大人、沈大人,请回吧。”禁卫军统领说道。
张安夷试探地问道:“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卑职只是奉旨行事。”
张安夷同沈未互相看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以及不同寻常。
他们什么都没说,而是十分默契地选择站在了原地,等待着消息。
谢昭从进入宫门开始就是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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