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交给了沈未。
阮慕阳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灵帝交给张安夷亲自督办这件事,他让沈未去了,说明他对沈未是极其信任的。
不仅是因为信任她本人,更是信任她的才华与能力。
同为女子,这一点阮慕阳始终是比不过进士出身、靠自己的能力入内阁的沈未的。
掩去眼中的情绪,阮慕阳笑了笑道:“正好,明日四弟妹约了我去平海寺上香。”
张安夷看向她说:“你与四弟妹倒是很好。”
阮慕阳并不知道张安夷介意的是什么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四弟妹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而且成了亲后四弟也变稳重了许多,这与四弟妹脱不了关系。”
因为张安延的事情,沾雨院与穿云院不合连张府的下人们都知道,王氏同她的矛盾更是积累了太多。
而张安朝与陈氏夫妇,虽然平日里沉默低调,不得罪人,实际上与他们的关系也很疏离。且阮慕阳知道他们夫妇始终记得张安夷将他们送去庄子还有张安朝因为张安夷成了会试同考官他不得不回避,又错过了三年的事情,觉得他们二人不分好歹,也不想与他们来往。
好在潭风院的张安玉和胡云喜还不错。
阮慕阳在张府也终于多了个说话的人。
第二日在马车上看见阮慕阳,胡云喜的脸上红了红,神色有些不自在。
阮慕阳知道她是想起了八月十五那晚的事情。也不拆穿,转移了话题与她聊起了首饰。
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张安玉身上。
胡云喜说张安玉觉得参加后年的会试。
张家的子孙自小都是读书的。张安玉虽然被老夫人宠得过了,却也在很早的时候就马马虎虎过了乡试。张老尚书的四个孙子中,唯独嫡长孙张安延只是个秀才,其他三个至少都有举人的功名在身。
阮慕阳由衷地在心中感叹张安玉真的变了。她笑着道:“四弟聪慧过人,只要将心思用在读书上,肯定是没问题的。”
“只是二嫂可知道后年的会试,二哥会不会是考官?”胡云喜打探道。
阮慕阳立即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
现在以张安夷的身份。就算是做主考官也是可以的,若是他真的任了考官,那么他的兄弟就必须回避。
而且据阮慕阳所知,张安朝也是要参加后年的会试的。
他的两个弟弟都已经大了,若是因为要回避他,蹉跎三年又三年,张安朝和张安玉始终被他压着,恐怕会心生不满。
“四弟妹倒是提醒了我。回去我会跟二爷说一说的。”阮慕阳猜测这恐怕只是胡云喜自己在担忧,甚至张安玉都没想到这些。
胡云喜笑道:“那就有劳二嫂了。”
“四弟妹客气了。都是自己人。”
到了平海寺,阮慕阳与胡云喜一同拜过佛后,胡云喜去找方丈解签,她则带着点翠与珐琅在寺里转转,等胡云喜出来后再一同去禅房。
九月正是桂花飘香的时候。
阮慕阳闻着桂花的香味,沿着平海寺姜黄色的墙慢慢走着的时候,忽然被两个面生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你们要做什么?”她停下了脚步警惕地问。
四下无人,不过距离佛堂不远,若是叫喊肯定有人能听得到。
点翠与珐琅挡在了阮慕阳的身前。
其中一人道:“张夫人,大人有请。”
阮慕阳皱眉问:“哪个大人?”
“自然是洛大人。”
点翠和珐琅看向阮慕阳。
阮慕阳心中沉重。洛阶这个时候找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见她站在原地犹豫着,那人又道:“张夫人,不要让我们为难。大人说了必须要见到你。”
阮慕阳抿了抿唇道:“好,我跟你们走。”
既然躲不了,那只能去见了。
她被带到了一辆马车前。马车看起来十分质朴,毫不起眼,四周却守着好几个人,被车帘遮住的马车内,透着一股让人紧张的安静。
没想到洛阶居然知道她的行踪,找到了平海寺来。
“张夫人,请。”
“点翠珐琅,你们在这里等我。”叮嘱完之后,阮慕阳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之中的果然是洛阶。
“洛大人。”阮慕阳恭敬地说道。
洛阶看向阮慕阳。见她同自己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有微妙的变化,他笑了笑说:“许久不见,张夫人比起原先更加尊贵了。”
“洛大人过奖了。”阮慕阳与他周旋着,只等他切入正题。
洛阶摸了摸胡子说道:“还未感谢先前张夫人通风报信,若不是张夫人派人来通知老夫。恐怕现在老夫便像徐厚那样命丧黄泉了。”
提起这件事,阮慕阳的心沉了沉。
如今张安夷同他势如水火,他忽然提起这件事做什么?她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张夫人传信给老夫是瞒着张大人的吧?”洛阶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继续道,“恐怕不仅是永安王和徐厚,就连张大人也不知道老夫和圣上之所以能成功,全是靠的张夫人吧?谁能想到促成这一切的是个妇人。”
阮慕阳在那一晚给洛阶传的消息的确至关重要,改变的是一个朝代。
洛阶不断在提醒的是,那一晚她泄露消息给他张安夷并不知情。
阮慕阳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虽然不知道张夫人这样是不是真的仅仅不想让永安王登上皇位。但是老夫知道张夫人与其他后宅的女子不同,所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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