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胜男明白,但她只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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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镛开完电话会、视频会,又跟随行人员交待完工作后,看看时间刚过零点,便一个电话召唤起了康胜男。
康胜男也在忙。双节促销将至,对于直营店,她需要一家家门店逐个比较商场活动期间的扣点政策;对于加盟店,她需要跟经销商协调确定品牌宣传活动的统一规划。
关键还是算钱。
——商场满599返299,你这个品牌若是参与了,上不上销量还是次要的,跟商场搞好关系、从商场拿扣点返还和广告宣传才是主要。要多少是个大学问。
——经销商同品牌商虽是共荣共生,但毕竟是在博弈□□荣共生的。你品牌要宣传虽是促了他们的销量,但也增加了他们的成本,补给人家一点也是应该的。补多少是个大学问。
并非不放心下面的人去做,只是涉及到具有长期影响的核心利益点的时候,还是要自己拿主意的。这种责任,打工者再有心去负,也不如老板负得起。在这一点上,民营企业家都是一样的专断独行。
康胜男正算到关键的时候,自是容不得被人打断,被蒋镛催了几次,都说“就来、就来”,身子却不挪一下。
蒋镛等得不耐烦了,索性自己晃进了康胜男的房间。反正他一早就有房卡。
康胜男见蒋镛自己寻了来,虽不意外,却也谈不上热情。
蒋镛自顾自洗好了澡,便沉默着上了床。康胜男见状,只得放下手头工作,匆匆冲洗了一下,倚在了他身旁。
“搞好了?”他问。
“没。”她摇头。
“先陪我睡会儿,早上再搞。”他说。
“嗯。”她应下来便去熄灯。
他拦住了她。
“陪我说会儿话。”他说。
她便收回手,想了一下,笑问:“对未来的儿媳妇不满意?”
他轻蔑笑笑,换个姿势躺到她大腿上,尖刻道:“像个29的么?能做什么?”
她一边替他按着头,一边说:“你满不满意不重要,关键是你儿子喜欢。”
他阖目闲闲道:“至诚不喜欢这种。”
她又笑:“那他喜欢刘曾琪那种?”
他睁眼,定定看着她:“他喜欢你这种。何必明知故问?”
她停手不语。
他直身坐起,问:“不解释一下么?”
她自问那一夜的事他决计不会知晓,便镇定反问道:“解释什么?”
他笑:“跟我解释一下你并不喜欢他。”
她不悦:“这不需要解释。你很清楚我不喜欢他。”
他强揽她入怀:“我现在是很清楚,但我死了以后就不好说了。”
她扭了几下,没挣开,没好气地挑衅道:“人心易变,以后的事我也不敢保证。”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叹气:“你的心却不易变。不然,怎么会到今天都没被捂热?”
又是这样,先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她无奈叹气:“我对你已经用尽了所有的热情。可是,你总是嫌不够热烈。”
他点头认同:“我是个商人,投资总归想换回一个最起码等价的回报。我是个老人,时间于我最是宝贵,我投给你最宝贵的东西,自然想换回同样宝贵的东西。”
她在他身下撩拨了几下,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不老。”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攥在手心摩挲,摇头自嘲:“还是老了。要是今晚敢碰你,明天的行程就完了。”看她窃笑得逞的样子,心头便有一处软了下来,揉揉她的头,苦笑:“你看,我还是老了。等了这么久,也只是想抱着你睡个安心觉而已。”
她趴在他胸前,柔声道:“这样说来,我也老了。跟你一起,睡得安心,其他的都不重要。”又安抚似的笑道:“听说,两个人在一起只是想共寝而不带欲/望,就是爱情了呢。所以,你看,我是爱你的。”
他按掉了总开关,将她放置到肩窝,在黑夜的静寂中带着笑意缓缓说:“你可以爱得再多一点。”
她应了一声“好”,刚松了口气,就听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你永远不可以去爱蒋至诚。我死以后,你爱上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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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镛早上5点不到就醒了,西部的时差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他摇醒康胜男后,就自顾自离开了。
康胜男用冷水随便洗了把脸,清醒以后继续前夜未完成的工作。她是创一代,不是富二代,没人肯白白替她挡风遮雨、背负行囊,路阻且长,她没有肆意休息的资格。
康胜男自认没资格休息,贺家盛和贺家姣却是有的。
数九寒冬跑来大西北,对于苦出来的创一代倒不算什么,但对于贺家盛、贺家姣这样的富二代来说,却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残酷历练。即使主办方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得极其周到,他二人仍是在私下里叫苦连天。
贺荣成带着贺家盛住套间,在他的监督下,网瘾少年贺家盛只能断了打游戏的念想,每天早睡早起跟着大部队开会、看项目,苦不堪言。考虑到安全性,贺荣成严禁贺家姣脱队外出,带着保镖也不行,素喜热闹的她只能耐着性子陪着一群叔伯辈的各种虚与委蛇,寂寞难耐。
贺家姣对康胜男是颇有几分佩服的。这个妹妹比她还小两岁,却能够陪着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看起重机、纺织机看得津津有味,说得头头是道,实在是一枚人才。毕竟此行同龄人不多,彼此又是亲姐妹,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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