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也不敢了。”
“还不够,没见翠儿还在树上挂着么。”
“那……那我回家取钱去?”
“衣服脱了吧,给翠儿留个念想。”
片刻后,红衣男脱得光光的出来,捂着关键部位缩头缩脑地跑远了。
李林才在感叹这劫财劫得未免太不讲究,忽然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这位公子,见着有份,看着可心的,随意挑个吧。”
这声音挑着,拿捏着一些娇气,好似还在唱戏。那女子不知何时换了衣着,周身粗布短打,只一个白纱遮面的斗笠还戴着,看不清脸。她手上捧着一堆臭烘烘的衣服,上面洒着几颗寒碜的首饰。
李沅早撤开三步远,面色不善地看着这边。李林打了个哈哈,表示不必,那女子也没多让,包袱利落地一兜,扛上就走。
她走远些,斗笠上的白纱被风吹得飘飘的,有些扎眼。
李林挽着李沅往回走,李沅突然顿住不走了:“去,把她的斗笠摘下来。”
“啊?想不到你也这么流氓啊!”隔得不远,李林几个点踏就过去了,背后偷袭不好,他远远地就开始笑嘻嘻地打招呼,“嘿——前面的姑娘等一等,我家阿姐叫我问问你……”
那女子突然加快了步伐,显得有些慌张,李林隐隐有些期待。
这个斗笠掀得几乎半点儿困难都没有,白纱揭开的瞬间,他有些怔仲。
那女子双眉紧蹙,眼喷怒火,这也正常,谁被人平白掀了帽子能不急。
但是还是古怪,细细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一直扭着身子,两只眼睛往右斜着,“正视”着自己。
是个小斜眼儿。
李林赶紧调整表情,想让自己继续保持一个轻轻松松开玩笑的样子:“嘿嘿,姑娘,在下一时心急,手拙了。我家姐姐……”
“恕不奉陪。”
那斜眼女子捡起斗笠,扭脸就走。起落间,李林看见,她白净的下巴上,削着下颌骨往上,有细长细长一道殷红的疤,看上去湿润的,微微咧着。
侧面看,就像一个撕口,可以从这里把整张脸撕下来。
***
姜艳才出杨树林就把自己眼睛转了个七八圈,斜眼真是不好装。虽然知道这一个多月,自己的脸有些变了,但是撞见李林她还是怕的,尤其旁边还有个李沅。
到底是顶着鬼的名号打过招呼的人,她怕被他指出来。
她边走边把斗笠上骚唧唧的白纱扯下来,上了大道就把斗笠扣头上,小身板,大斗笠,背着包袱进城去。
这才像样。
背上包袱臭烘烘的,可是心是雀跃的,就要见到童远了,她想,然后就可以去见师父。
她把两只包袱气势汹汹地敦在当铺柜台上,亮出威武的伤疤和斜眼,一脸阴沉地等人报价,抓了银子又去隔壁成衣店,理了鬓发,笑嘻嘻地讨好。
成衣店的老板娘很漂亮,话也多,见她眉眼爱笑也乐得跟她说话,最后话的主题总是离不开“这个疤一定能褪掉,你信我没错的,但是你得好好护着呀。这真不是姐姐我为了做买胡诌,小时候家里有钱,屋里放了炭炉……后来留了疤,好久好久都没下去……就是这块布料!”
成就了她的春天,唉。
“姑娘家家的,这脸皮多重要啊,这料子又不贵,你可以截一尺回去先试着,天天敷上,天天换,保你半年,这疤就没了!而且有了美丽的容颜,你那小情郎才不变心呀~”
“嘿嘿嘿嘿嘿……”姜艳一直笑嘻嘻作害羞状,就是不答应买。
天知道,就在不久前,她还为了凑够全款厚着脸皮在林子里劫道,买的衣服又死贵,就算剩下钱也要紧着肚子来吃,谁来伺候这个不知道还能亮几面的脸皮。
姜艳终于顶着老板娘的强烈攻势心满意足地捧到了厚厚一叠衣服,她不放心,最后还要打开包袱悄悄翻一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瑕疵,或者其实她纯粹就是想看看,反正有瑕疵她也不见得能看出来。
然而,她才一回头,是跟老板娘道别,手上突然一轻,那么厚厚高高的一叠,转眼就在手上消失了。
她脑袋里空了一空,第一反应居然是哭。抬眼看见那衣服还在人手上,意识到是人抢走的,不是变没了,简直喜极而泣。
抬手切腕,伸爪铲脸,眨眼几回合,这才意识到对方一直没说话。
眉眼相接,原来,是你呀。
姜艳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无遮无拦的明澈,骁勇得似曾相识。
她之前说过,“我不长这样的”。
“阿艳么?”
“是呀,你还能认出我。”
那边莺飞草乱长,这世间人行事无常,熙熙攘攘那么多人,我们是有缘的呀。
童远情不自禁跟着笑了,他试探着伸出手,他说:“你别哭。”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明天补上
第40章第四十章有分
姜艳脑袋里没有一眼万年这个词,可她怕了这双眼睛,恍然一悟,意识到在脸上拭泪是真真切切一只手,她笑吟吟地往后急退:“别,我没哭。童远,我没哭。”
珠泪盈睫,才要畅快一回立马被她自己笑吟吟地关了回去。有些丢人,她想,不能给童远添麻烦。
童远的眼睛是可以入画的。他舍不得地跟着看,交睫一瞬,人间来不及一场细雨湿流光,眼底早有泉水潺潺送情真。
“饿吗?”童远拉她让开个门口,也就是拉近了自己。之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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