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觉得她实在傻,曲着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头,靠着墙懒洋洋的问她,“你和其他朋友也这样?”
朋友这两个字他说得更是随性带着讽刺的意味。
清若摇了摇头,“没有呀,只有哥哥。”
他喜欢只有这个词,稍抬下巴,眼睛微眯,“嗯?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小姑娘甜甜乖乖的笑,声音糯糯的一开口就是满口醇香的牛奶味,“只有哥哥。”
许念阳扯了扯嘴角,“回去吧。”
清若和他道别之后哒哒哒的跑回去了,许念阳靠着墙看着她的小身影渐渐消失,伸手看了看自己修得干干净净的十个指头,指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明明喝同一瓶牛奶,怎么她嘴巴里就那么香呢?
许家在巷子背后的老式居民楼四楼,没有电梯,楼道狭窄很抖,拐角处堆着各种杂物。
老式的居民楼隔音不好,许念阳才走到三楼已经听到了屋里许母的咒骂声,“那个死不掉的又死去哪里了,不知道回来洗碗吗,等回来打死他。”
许父不轻不重的呵斥声,“行了,回来让他洗就好了,阳阳在做作业,你小声点。”
许母一下禁了声,许念阳慢悠悠的晃到门口,许母正站在小房间门口柔声问许朝阳,“阳阳,妈妈给你洗水果好吗?”
领养他之前,许家夫妻一直想有个孩子,连名字都想好了,许朝阳,所以他的名字叫许念阳,期盼那个孩子早一点来。
他推门的声响一出,许母几个大步迈过来扬手就要打他,嘴巴里骂骂咧咧口水直飞,“小野种,你又死去哪里了?”
许念阳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眼角都没给她,低着头进了厨房,声音低低的,“我去洗碗。”
许母皱着眉还要跟上来打,被许父叫住,还是那句话,“阳阳在做作业呢,小声点。”
许母这才作罢。
没了工作之后许母便留在家里照顾许朝阳,长期与社会脱轨,加之家里的条件不好,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心善收养一个孩子的妇女了,满口脏话与恶毒,见不得别人一点点好,更期盼着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成为世界首富。
许朝阳从小被宠坏,九岁的孩子已经恶习尽显,许母舍不得管教许朝阳,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许念阳身上,他身上的伤百分之八十是许母打的,另外百分之二十或者来自许父,或者来自许朝阳,或者是那些巷子里的小孩。
许朝阳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外面却是个欺软怕硬的,偏偏性格使然,老是要去招惹别人,惹了祸事就把许念阳推出去。
那时候许念阳害怕被许母毒打,每次都护着许朝阳,并不是因为心疼许朝阳这个弟弟,而是因为那些孩子下手没有许母重。
许朝阳从小在父母那里耳濡目染,对待许念阳的态度就好像对待他家里养的一条狗。
桌子上放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碗,里面有一小团饭,旁边放这些菜叶,有些看着还是嚼过的,许念阳已经太熟悉,那是许朝阳不想吃的,是留给他的晚饭。
他直接拉开窗子从窗口全部倒下去了。
许念阳洗着碗,许母拿着三个苹果进来,许念阳退到一边,两个人都相互不看对方,许母洗着苹果,把水关小了一点,压着声音骂他,“水开这么大干嘛,你是要死还是吃屎了,水不要钱呀?”
许念阳不反驳也不回答,许母骂骂咧咧洗好苹果拿着出去了。
这个家里总是笼罩着一股病态的压抑,每个人都像是一个只有yù_wàng的野兽,不像是有理智的人类。
许母的病态体现在施暴和对许朝阳致命的溺爱,许父的病态是一方面想要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一方面又不想努力得过且过。
许朝阳,那是一个被养坏的小野兽。
屋子不大,许念阳之前的房间被挪出来成了许朝阳的书房,再没有多余的房间,许朝阳在书房做作业的时候许念阳只能去阳台上。
八月份的天,七八点钟风很暖却不炙热,许念阳站在小小的阳台上,旁边是堆放的杂物,左边口袋是一个水果糖,是清若给的,他一直没吃。右边口袋是一块一块的钱,她每天的零花钱都在他这里,现在存了多少他自己也没数过。
许念阳半倾着身子,手肘撑在阳台上,手掌托着下巴看着远处发呆,清若给他指过,她家好像就住在那个方向。
屋子里爆发出了争吵声,不用想,许朝阳没做作业,肯定在里面玩游戏机,被进去的许母发现了。
一会,许母要来打他了。
是的,许母提着专门打他的一截棍子出来,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你要死了你来这里站着,不会去教阳阳做作业吗?”
许念阳侧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许父拿着游戏机站着正在温和的开导许朝阳,而低着头的许朝阳,没有半点认错的样子。
或许,许念阳也觉得是怪他吧。
许母打了一会,打累了,扯着他的耳朵把他扯进屋踢了他两脚,冲许父开口,“别说阳阳了,让他去做作业。”
又把许念阳往书房的位置踢了一脚,“小野种,你给我好好去教阳阳做作业。”
许朝阳乖顺的保证,许父把游戏机归还给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许朝阳把书房门锁上,穿着鞋子直接踩在一边的许念阳的床上,拿过放在旁边啃了两口的苹果,自己悠悠的翘着腿玩游戏机,下巴朝桌子上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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