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旷日持久啊。”
“对啊,对啊。不过眼瞧着西凉人怕是要吃不住了。”
“是啊,冬天一来,他们粮草尽断,若不能趁着这段时日再搏上一搏,恐怕再难摆脱灭国绝世的命运喽~”
“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拿什么同咱们北齐的精兵强将博。走走走,咱们去酒楼提前庆贺庆贺。。。”
听着路上行人的欢喜的邀约,只觉得这个深秋也没那么寒凉了。慢慢走上城楼,遥遥北望,只瞧见落日浑圆,浩渺黄沙,广阔的原野上一望无垠。
以手搭棚极目远眺,似能望见狼烟腾起,耳边仿若传来号角的呜鸣。抬头仰望,瑰丽的霞光早已染红了半边天。
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每日都会登上城楼守望,待天黑人定再回去歇息。再也不向仍何人打探宋怀远的消息,他既然说要来娶我,就一定能做到,我安心等着便是。
这些年,麦穗也没闲着,急吼吼的将自己嫁了出去,急吼吼的怀孕、生子,仿佛要把之前落下的所有时间,统统都补回来。
地上跑的,怀里抱得,肚子里揣的,大有两年抱仨的架势。
她仍每日回来面馆帮忙,只是吃饱了再来。
孕妇的饭量比平常要多上许多,我这小面馆是万万养不起这尊‘菩萨’的。
我戳了戳她尚未明显隆起的小腹:“是男是女?是男是女?”
麦穗白我一眼,避开身子:“那还用说,定是个女娃娃。”
我兴致勃勃的问她:“你从何而知?”
她挺了挺本就不小肚腩,轻抚着肚皮柔声说道:“前两个都是小子,可是他们不仅没能继承我这般力气,还整日净爱围着算盘转,拨拉起算珠来,看的我头晕的很,可是愁刹我也。”
“前些日子我去庙里拜了拜,求了支上上签,签解说我定能心随所愿。菩萨都说了,那还有假?”
我听得如是说,观音庙里,菩萨最大,点点头:“如此甚妙!”
昨夜睡得不似往日安稳,想来天气转寒,该加床被子了。
清晨起床后,听见外面有人呼喊:“下雪喽,鹅毛的大雪呦。”
我从朦胧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算算这该是我来漠北之后,见到的第三场初雪。
心思活络了些,赶紧收拾妥当,一会儿出门去找麦穗。
她的身子是不能陪我玩雪了,可她还有两个娃仔不是,陪我玩耍起来最好不过。
披上狐皮裘衣,抱上镂空手炉,登上鞋子便推门而出。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刹时呆立在了那里,手炉‘哐当’一声便滚落在了脚边。
那人不知在我门前站了多久,已卸去了银甲戎装,身着豹裘皮衣,青丝细束,粉面含春,灿若星辰的双眸里闪动着嶙峋波光,俊美无俦的脸庞越发的皎洁迷人,双手交握,微笑地站在那里望着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我朝他伸出了手:“怀远,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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