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右边连片。
复杂的中盘战开始。
叶泽捻着黑子,对一旁的肖冉说:“帮我倒杯水。”
等肖冉端着茶盏回来的时候,棋局又是另一番天地。
将茶盏放在桌沿,肖冉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黑白子的对弈中。
茶水的温度,逐渐转凉。
黑子隐现优势。
“啪——”清脆一声,黑子落下。
“爷爷,你输了。”叶泽开口。
说话间,肖冉正好也点清了数目。
叶爷爷输半目。
叶老没理会叶泽,反倒问了肖冉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冉冉,开心吧。”
肖冉有点摸不着头脑,出于礼貌还是回了,“嗯。”
叶泽打方向盘,ferro驶出了车库。叶泽瞥了一眼偷乐的肖冉,没出声。
车里开了暖气,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了雪花。开始还是稀稀疏疏的,等肖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纷纷扬扬。
“下雪了诶。”
“嗯。”
肖冉自顾自的看着落雪,在心里默默地同平南的雪进行对比,平南的雪带了婉约,不会像北方帝都这般纷纷扬扬。
上了山道,肖冉看着周围繁密的树林,有些意外,“不是去会馆吗?”
叶泽漫不经心了嗯了一声,说:“在半山腰。”
肖冉:“……”
透过车窗,借着雪地上朦朦胧胧的光线,视线中出现一座红廊绿檐的建筑。
车在门口停下,早有侍者守着,见到来人接过车钥匙,低头恭敬地开口:“叶少爷,何先生在拜星筑”
进去之后,是大型的天井,当中的天井顶部分两列挂着八个巨大的红灯笼,衬着地下一层白雪和外面显得高远的夜色,相当有景致。
踏过最后一阶楼梯,长长的走道顶部是镂空的浮雕灯饰,木墙雕花刷漆。推开拜星筑的门,里面也是同样风格的装修。
只是,太过热闹。
肖冉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没多久便要出去透气,看了眼牌桌的叶泽,选择悄悄出去了。
洗手间里,有清雅的熏香。
冲干净洗手液,肖冉转身差点撞到人,向后退了小半步,轻声说:“不好意思。”
那人回了一抹笑,“没事。”
笑,因人而异,她的笑太过勾人。
肖冉点了下头,侧着身子出去了,走了一小段距离,视线被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吸引。
工笔画,牡丹绶带鸟《富贵长春》
可惜是仿的,真迹早就不可寻。
带着惋惜欣赏完一副上好的工笔画,肖冉拐弯准备回去。刚走没几步,就看到非常尴尬的一幕。
刚才在洗手间差点被她撞到的女人此时被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抱在怀里,两人旁若无人的接吻。
男人背靠在墙上,任由那个女人勾个脖子,两人都在主动。
至少,这一幕在肖冉眼里是这样。
肖冉在原地有些犹豫,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这个会馆好像就一条长廊能去拜星筑。
飘着回了拜星筑,肖冉还有点在状况外。
“怎么了?”
“没什么……”
总不能说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吧。
“等会我带你去山顶。”
还不等肖冉问大晚上跑山顶干什么,包厢的门又被人推开了,并肩进来的两个人肖冉刚才见过。
肖冉有些尴尬,悄悄往后缩了缩。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况且刚才那个男人在接吻间隙还瞥了她一眼……
“他们是?”肖冉有些好奇。
叶泽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何煦,何煦心领神会,“那个女的是娱乐圈当红的小花旦啊,还是一线的。”
叶泽:“……”
肖冉:“……”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沈亦白。”
叶泽开口了,一贯的风格,简洁的只有一个人名。
何煦立马补充道,“就是现在接手沈家的。”
肖冉暗暗打量着,沈亦白此时正侧着身子,侧脸轮廓精致,猜测年龄大概比叶泽大一点点。
“诶,你继续说啊,还有一个人呢,名字呢?”肖冉仰头看着叶泽,故意问。
不用想都知道,另一个他不认识。
何煦献宝似地告诉肖冉,“那个小花旦叫林思晗。”
林思晗,肖冉默默念了她名字,名字的气质和真人的气质真的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吃了饭,叶泽径直带着肖冉走了。
雪已经停了。
山顶清寂,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高大的松柏枝头银花盛开。
叶泽将肖冉裹得严严实实才把她放了下去。
下车,鞋子踩在平整疏松的雪地上,能听见雪被压严实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厚羽绒服也不能阻挡刺骨的寒风,肖冉被呼啸的寒风吹得弓了身子,缩成一团想留住热气。
“过来。”
叶泽把肖冉拉到自己怀里,拉开和肖冉同款的黑色羽绒服拉链将肖冉圈了进来。
肖冉闷在他怀里,“你不冷啊?”
“冷——”
“所以你抱紧点。”
肖冉收紧了胳膊,冻得发红的鼻子蹭了蹭他质地柔软的毛衣,瓮声瓮气,“来山顶干嘛?”
“看下面。”
肖冉从他怀里抬头,改为踮脚趴在他肩头向山下望。
山顶远离尘世的喧嚣,山下远处就是滚滚红尘,此时覆了银霜,又添萤火虫似的飘飘忽忽的桔色灯光。
头顶,天际是一种说不出的蓝。
“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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