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厚厚的云锦面料,上头绣着的花纹迎着冬日暖阳闪闪的发亮。才出了园门没几步,院墙那边便闪出两个人影,张望了那辆马车几眼,窃窃私语了起来:“你说那马车是去了哪里?”
“不知道,多半不是去荥阳,瞧那方向都不对。”
“咱们分头行动,你赶紧骑马跟上去瞧个究竟,我去向四爷报个信儿,就说七房二小姐坐马车出去了。”一个人低声道:“快些去,迟了便跟不上了。”
另外一个人叹了口气,转身从围墙后边牵出了一匹马:“四爷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与这七房的二小姐作对,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已经很可怜了,何必还要到她头上踩一脚?”
“你也别抱怨了,四爷要做得事情咱们也猜不到。只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先手,只能继续做后手,没有半途而废的缘由。”前边那人咬着牙齿道:“你休要再提了,没见四爷这些日子都有些眉眼不顺当?仔细他生气将你收拾了。”
牵马的那人打看个寒颤,没有说话,翻身上马,沿着马车车辙往前边追了过去,剩下那人看了看归真园高高的院墙,摇了摇头:“这院墙也修得忒高了些,想翻到里边看个究竟都没法子,还是先回去禀报四爷再说。”
长随在赌坊里寻到了郑信隆,他那会子手气正红,前堆着一大堆筹码,听到长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不由得眉头舒展开来,将筹码往自己前边一扒拉:“给我换了银子,爷今日有事情去,不玩了。”
郑信隆是常客,赌坊里的伙计也不阻拦他,将筹码清点了一遍,给他换了几个大银锭子,还有几两碎银子。郑信隆拿过一块小碎银子扔给那长随:“赏你的,去打点酒喝罢。”
长随笑得眉毛眼睛都挤在了一处:“多谢四爷打赏。”
郑信隆也不搭理他,将毛帽子兜在头上,快步走出了赌坊,径直往大房那边走了过去,到了门口,门房识得他,也没有阻拦,吩咐管事妈妈带他去见郑大太爷。
外院的大堂里头坐了好几个人,郑信隆进去一瞧,眼角便扫到了自己的父亲。快到年关,郑氏家族又要商议今年如何祭祖,各房红利如何发放的问题,所以此刻大堂上人还真不少。
“信隆,你怎么来了?”郑三太爷见着自己儿子匆匆走进来,不由得有几分奇怪:“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好生温习功课,你这会子怎么便来大房这边了?”
“父亲,儿子方才是想去外边买些东西,这才出来了。”郑信隆转身向郑大太爷行了一礼:“大伯父,小侄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想禀报。”
“要紧的事情?”郑大太爷皱了皱眉:“要紧到什么程度?”
“有关于咱们郑氏门风的问题。”郑信隆的脸色有几分凝重:“这可不是小事!”
“郑氏门风?何来此说?”郑大太爷心中猛的一紧,脸上有几分尴尬,难道香莲那丫头的事情没有压住,还是被旁人议论不成?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将香莲丫头送回京城去相看呢,花了好一阵子功夫,结果却只出了个笑话。
“大伯祖父,七房那个丫头一个人住在归真园,小侄最近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说她似乎与旁的男人有来往。”郑信隆弯着身子,可声音却让大堂里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据说经常有车马来她园子里边,上头坐的是一个白衣少年。”
“你又是听何人说的?”郑大太爷有几分不悦:“她那归真园是租出去做游宴之用的,自然会有马车,来的人也肯定会有少年公子,但怎么能就说她与旁的男人有来往?”虽然不喜欢郑香盈,可毕竟她的名声也与郑氏家族的相牵连,总不能让旁人平白无故的污了她的闺誉:“信隆侄子,下回再听人这么说,你只管将他啐骂一通便是了。”
“大伯父!”郑信隆抬起头,脸上有一丝惊讶:“我那长随昨日回家看望老母亲,今日途经归真园,发现那丫头坐了马车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这外头的传言也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所以特地先向大伯父来禀报。”
“你说的是真话?”郑大太爷的眉头皱得紧紧,若是真的,那他可不能不重视。荥阳郑氏乃是百年大族,现儿也正在逐渐的走下坡路,最近十来年尤其运道不好,族人也没有以往那般齐心。若是再出些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那郑氏的声望便更衰落了些。
“信隆绝不敢欺骗大伯父,若是不相信,大伯父可以亲自去那归真园瞧瞧,那丫头此刻定然没有在园中。”郑信隆见郑大太爷有几分意动,心中得意,脸上却挂着一副焦虑的神色:“小小年纪便不安于室,长大以后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的人呢!”
郑二太爷与郑三太爷听着也不住的在点着头:“信隆说的不错,咱们可得防患于未然,等着出事再来补救,那可便晚了。信隆侄子不在了,没有人管束她,这丫头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去过问,还能有谁去管?”
郑大太爷听着众人异口同声,心中也焦急得很,就如有猫爪儿在挠着一般,只想扑去归真园看个究竟。想了想朝众人望了一眼:“咱们一道去归真园瞧瞧。”、
郑信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殷切的奉承了郑大太爷几句:“大伯父真不愧为我郑氏尽心竭力,天气这般冷还要动身去外头,哎,也怪那些不省心的人太多了些!”
郑大太爷没有搭理他,只是板着一张脸往外边走,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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