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注意着男人的脸色,她看出他大概也是生了病——一双眼里满是血丝,下巴有点冒尖的青色胡茬,唇干涩得像是好久没喝过水般。
身旁的陈宇恒也是病殃殃的样子。
“对了,”她像是才想起来般问,“你又是爸爸的谁?”
“我也从来没听过他提起过你。”对于男人的身份,周小酒大致能排除许多选项,总之不可能是两个孩子的亲生叔叔——陈佳是国家福利院养大的,没有亲人,在与妻子离婚后,更是没了旁的亲戚。
她看着他,眼神安静,唇角轻轻弯出一个弧度来。
她说:“这个叔叔,你又是谁?”
*
谢卿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醒来了。
他面上无波,心中却猛地敲起了钟。
陈羽柔怯怯站在门口,门半开着,那个不速之客已经半只脚踏进屋子,谢卿看到那个少年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穿着,上身白大褂,下*身白大褂,脚上踩着拖鞋,更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并没有前一天楼里幸存的邻居意图抢走他们储存在屋里的食物的凶狠。
奇怪的少年用着纯然天真的目光扫视一圈屋内格局,不知怎的微微蹙起眉,他与她的眼神对视,看见她眼中澄澈的光芒。
谢卿知道这个少年绝不是前几分钟他在高烧迷蒙中听到的那样——是陈佳的同事。
她实在太小,虽然个子很高,脸却青涩姣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孩子气,再加上这一身不搭调的衣服。
谢卿隐隐是知道点好友的工作性质的,他的同事也不该是这样穿着打扮的……青涩少年。
他顿时竖起戒备的铠甲,喊过陈羽柔到他身边来,不想她靠这个陌生少年太近。
谢卿知道自己若是与这个少年杠上,恐怕并没有几分胜算。
昨天被那个凶狠的邻居意图抢走食物时,他废了太大力气才保住了一半储存,还有两个孩子。可惜因为身体缘故,他的精疲力尽一下子就来了副作用,从昨晚带着两个孩子重新锁好门,嘱咐好两个孩子不要再轻信他人开门后,他就结结实实昏睡过去。
高烧。
浑身无力。
这时候来个小孩都能把他给打赢。
谢卿没有信心再像昨天那样倾尽全力护住两个孩子和这个尚算安定的环境,他只能将两个孩子护在身旁,勉力像护住幼崽的母鹰张开翅膀,把孩子藏在风雨下。
他冷声质问她:“你不是陈佳的同事。”
“你是谁?”
他在这一刻,浑身冷汗,高烧带来的隐隐阵痛,疼得他眼前发昏,却镇定地质问她道。
少年饶有兴致,纯真地翘了翘唇——不是谢卿看错,他分明从她黑白分明的眼中看出了纯真无暇的笑意,他顿时心生怪异。
少年很有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身份,全程温柔极了,带着点奶音的尾调,说自己是“陈佳的养子”。
谢卿却并没有相信。
他在她又说了个证明,在陈宇恒悄悄探身过来说:“叔叔,我觉得这个哥哥有可能真的是我爸爸的养子哎。”
“我和爸爸洗过澡,他说过他身上有纹身的,热水一冲就出来的……这个哥哥应该也和爸爸洗过澡吧。”小男孩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沮丧,“之前问过爸爸,他说,身上的纹身是只有爸爸和儿子的关系才会知道的。”
“姐姐也不知道的。”
谢卿一字不发,却依旧没有信任面前的少年,但他却缓和了眸色,轻点了下头。
少年这才颇有些如释重负,她在解释了陈佳没能回家的原因后。
又将视线放到他身上,几乎是带点针对,或者说是……顽皮地说:“这个叔叔,你又是谁?”
*
“我是谢卿。”男人说,他身旁的陈宇恒认真舔着糖,乖乖的样子非常可爱,周小酒眼神飘到他身上,不由莞尔。
“是陈佳的朋友,”他顿了顿,替旁边的陈羽柔剥开糖,放在她手心,才又道,“外面出乱子的时候,我正好在教两个孩子画画。”
“画家?”周小酒轻笑,注视他苍白的脸,停留很久,若无其事地说:“难怪。”
谢卿不易察觉地抿嘴。长长的睫毛微垂,幽深的眸色被他沉默的表情遮掩。
周小酒没有再用目光不客气地奚落他,她说:“家里有药吗?”
陈羽柔怯怯地揉眼睛,又想掉眼泪:“爸爸说怕我们乱拿药玩,把药箱放在柜子里锁起来了。”
“我不知道钥匙在哪,我打不开,叔叔也打不开。”她瘪着嘴巴,泪汪汪的小可怜模样。
周小酒:“……”
她看着这三人两病的惨状,实在觉得,她要是今天没能到,这三人能因为生病而立马挂掉。
周小酒说:“羽柔,带哥哥去看下爸爸把药箱放在哪个柜子。”
陈羽柔仰头,你能打得开吗?”
周小酒决心树立一个可靠的“兄长”形象,她很淡然地一把抱起陈羽柔,给她擦掉眼泪,声音清澈无暇:“当然可以。”
……毕竟,暴力拆卸,是她最在行的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冷机械,种田向,没有异能。
男主纯娇花,体弱多病娇滴滴。
第52章末世与娇花的点滴④
周小酒走近陈家放置药箱的柜子。柜子用铁锁锁着,上面有尝试打开的痕迹,可惜这锁实在牢固,终究还是没能打开。
陈羽柔在她怀里,腿踢了两下想下来,周小酒把她放下,听她怏怏不乐地说:“叔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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