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也还只是个无知孩童。
“你们就待在和硕宫吧。”
第5章离别三
和硕宫宫门紧锁,佛堂里安静的一如往昔,只是少了那闭目诵经的明艳妇人。平日在佛堂难待一刻的庄意映跪在蒲团上,乌羽鸢站在她肩头,用脑瓜顶蹭蹭庄意映的脸颊。
庄意映扯了扯嘴角,声音暗哑,“庄小倌儿,哄人你倒是有一套。”
庄毓推开门走进来,没有斥责意映的言语不端,只是轻轻道:“意映,你饿不饿?我在小厨房做了吃食,快去吃罢,凉了伤胃。”
自她们被软禁和硕宫后,一干吃食用度均从外送入。王宫里的人一向势力的很,雪中送炭者难有,落井下石者可从来都没少过。克扣是必然的事,衣裳物件之类短少可以勉强,一日三餐却马虎不得,初几日宫人还遵规蹈矩送来正常的份例,后来便变成了剩菜冷粥,几天才来送一次。
而这几日,宫人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来送吃的了。好在宫里原本的小厨房里还有些食材,只是也难以为继。
庄意映在佛堂跪了半日,早饿的前胸贴后背,她随着姐姐走进小厨房,掀开锅盖,一个白胖白胖的馒头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庄毓盛了两碗粥,把米多的那碗递给庄意映道:“快吃吧。”
庄意映瞧着阿姐的那碗里只有零星的几个米粒,有些哽咽,“阿姐,怎么只有一个馒头啊。”
庄毓顺着她的目光看看自己的碗,笑道:“怎么,一个不够吃?刚刚出锅的时候我没忍住吃了一个,有些噎,这不,盛点稀粥顺顺喉咙。”
骗人。
阿姐的谎言一戳就破,又熨贴戳心的让她不能开口反驳质疑。
瞧着阿姐的笑脸,她忽然没来由的感觉到灭顶的绝望,她原以为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她早已挺过去,不会再难过了,可是此时此刻她端着粥碗,突然好讨厌这世间。
庄意映大口大口的喝完粥,把馒头掰成两半,自己三两口吞下较小的那一边,把大的放进阿姐的碗里道:“我去遛庄小倌儿,阿姐慢慢吃!”
庄毓瞧着被意映放进粥碗里的白馒头吸饱水,慢慢膨胀变大,心口也涨的酸涩。
她其实也不愿的,意映,原谅姐姐……
晚秋向来多事。
岐国人好战,岐王早年征战身体落下病根,各皇子为储位争的不可开交;晋王是颗墙头草,一边与雁、雍通商、一边为了不得罪岐国,借道给他攻打雁国,出主意的相国被百姓骂的狗血淋头,一帮江湖草莽嚷嚷着要“清君侧”;而雍国其实就是一帮修士凑到一起,大多数人只想着山川昼夜、修炼妙法,根本无心治理辖内的百姓。领头的三大世家倒是有些人想要治理这从来就没理顺过的烂摊子,只是人心不古、祸福难测,一把火点燃了积存已久的矛盾。
雁王此时,焦头烂额、火烧眉毛。
战败、战败、战败!
岐国内政虽乱,可前线的将军着实骁勇。打了半年多持久战的雁军终于抵不住消耗,连连败退,一夜之间,竟连失十二座城池!
雁国大军损失惨重,甚至都没来得及等到援军。
雁王被这消息劈头盖脸砸的眼冒金星,他目眦欲裂,“赵松峰呢?常狄威呢?”
满身血污的来使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悲声道:“二位将军,殉国了——”
雁王脸色一白,木然跌坐在王座上。
他其实清楚的很,这仗早晚是要完的。岐国的战线拉的太长,国力根本打不了持久战,只是那晋国,竟使小人行径,以身饲虎借道给岐!
这仗是继续打还是不打?!
打?二位将军殉国,谁可为将?
不打?难道眼睁睁让这庄氏江山落入他姓手中?!
雁王这厢还没缓过神来,底下的臣子已经炸了锅。
“眼下战事危急,应大开国库,补给粮草!”
“不可!战事持久,下放粮草国内必捉襟见肘!”
“笑话!岐国宵小都打上门来了,不解燃眉之急?!”
“日子不过了?往后怎么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雁王的脑仁儿被吵得要炸开了,眼前举国困境,大臣们的眼睛却只盯着国库里的三两点油水,嚷嚷着没有一个人能说出解局之法!
雁王重重的一拍王座扶手,“都闭嘴!”
战!当然要战!
“雁国此无安枕之日,可不虑哉?断不能割地饲虎,不准有示弱语!”
雁王此言一出,底下嚷嚷着议和的臣子瞬间没声儿了,领头的几个瞧瞧四周,也都道:“臣附议,臣附议。”谁也不傻,在上位者开口主战后,谁在说粮草不足要暂时议和的话,谁的“通敌叛国”的名头就坐实了,谁肯当这个出头鸟?
雁国召集大军浩浩荡荡出了关,一路杀到西北十二城,却悚然发现这里已成空城。
不费吹灰之力收回了失去的城池,这当然不是好事。
岐国的兵力呢?
在哪?!
只有一个去处,王城!
岐国使得好一手调虎离山之计!
腊月初七,岐国大军顺水路沿大运河打进辽城。
而雁国水军自建军以来,因水路一直风平浪静,从未增添过船只,三年前,甚至连弓箭都不曾添置了。
水师提督丁远道没有想到,自己的船只没有被岐国击沉,而是年久失修不受控制,一头撞上了舰桥,毁了信旗,没了指挥。
腊月初八,岐国的军舰登陆庆嘉岛;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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