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阳光虽灿烂却不火辣,照在身上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暖意,一身休闲的霍靖琰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游艇甲板上仰望悠悠浮云,面上无波无痕,心内不嗔不喜……成全她,放下一切,随波逐流,他做到了。
私人游艇上,那个她曾坐着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位置里,仿佛她依旧握着红酒懒洋洋的坐在那里浅浅在笑,心头一阵激荡……霍靖琰酸涩的眼角竟溢出一串清泪……唇齿间不由发出呢喃,“沧海,如果知道我会哭,你会心疼吗……”
头顶有阴云飞过,太阳躲进云层,天要黑了吗?太阳要告别了吗?沧海,我要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我的消息,你会想念吗?
颠簸,游艇怎么突然剧烈的上下颠簸?
空气中渐渐传来难闻的味道,霍靖琰平静站起身来,抬头看看异常平静的天,低头看看附近的浅海区,海面突然变成白色,前方出现一道长长又明亮的水墙……期待的情况如期到来,他张开怀抱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呼——
“w!好美的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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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靖琛驱车赶到游艇会时,已是大雨滂沱的中午十一点。
因此事过大,不但惊动了楚**与霍骁澜,还惊动了霍家大家长霍然,接着是海警、海上搜救中心、空中救援队。
爱孙心切的霍然在看到搜救队连续搜一个小时,一直搜索不到宝贝孙子的海事卫星电话信号,再不愿等待的他,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消息立即传到了重要部门的耳中,霍家二少爷开着游艇失踪了?好么,军界、政界、商界,皆震惊。
飘浮,三魂不知所归,七魄无所凭居;沉湎,黑暗无边,缥缈无尽……忽然,一阵营营汲汲的钻心之痛,袭击了深睡的灵魂,他终再无法飘浮沉湎,双眼虽酸涩艰难,却仍想倾力睁开,意识遭吞噬前的记忆,好似模糊成黑白电影一掠而过,飘飘渺渺的各种声音在耳畔周围的空气里交替回旋……w,谁的声音在耳畔呼唤?
很多,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霍少爷——”
“阿琰——”
“儿子——”
“孙子——”
好似跋涉过千山万水已不知身在何方,霍靖琰无意识地应道“哦……”,模糊中只觉似有精气从四肢百骸往外游走,脑袋晕旋不堪,魔影和魅声变成了清晰的嘈杂,他抬眼,勉力接收从头顶灌入的一丝清明,无焦距的目光好似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茫然不解——
大哥的表情,为何那般惊惶?
“大哥?”他似乎像小时候那样,咧嘴,很想顽皮的笑,可真的好累,好困,好想沉睡……头一歪,霍靖琰复又陷入昏迷。
“儿子,醒醒啊!快睁开眼睛看看妈妈!”楚**惊恐又气急败坏的声音钻入他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医生!儿子!儿子你醒醒!云沧海!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
☆、第194章第一百九十五章婚期搁浅
第一百九十五章 婚期搁浅
足足七天,七天之后霍靖琰才清醒意识到自己在百年难得一遇的海啸中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死里逃生。
从入院那刻起,他就深度昏迷高烧不退,就算一直吊着药水,热度依然不见退去,连续三天没睁过眼,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一句好似拉丁文的模糊呓语。
爱子心切的楚**被吓得半死,只差没动手抓牢医院的院长也是她老同学的李明远,要他二十四小时守在宝贝儿子的病床前。
第四天,霍靖琰偶尔无意识的睁眼。
第五天,霍靖琰才勉强能认出人来。
第六天,霍靖琰稍微清醒了一点,但仍无法起床,只觉全身上下没一处正常的地方,比如扁桃体、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气管全部肿痛,连吞咽口水都十分困难,声带几乎失声,要什么不要什么,只能用点头ye来表达。
第六天,意识虽然清醒些,但因水米不进,以至于他只能靠输液维生,所以他虚弱得连抬手揉眼睛这样的动作,都象足了电视里的慢镜头,是一秒一秒,异常吃力迟缓,喘着气完成。
这样子肯定是无法离床,楚**怕他乱动影响恢复,看护得滴水不漏,他的活动范围只限于是躺着还是靠着床板稍微坐起,其实不用楚**约束,他也没力气乱动,半躺的时间超不过三分钟,就会因精神无法支持而不得不躺下去,意识间歇性混沌,仿佛魂魄早已离体飞升,徒余一身皮囊不肯腐坏,在人世间作最后的留恋。
第七天,霍靖琰醒来已是清晨,看到每天无论多忙都一天三趟的大哥推门进来,入目的是大哥清减不少的面容,在该刹那,霍靖琰对大哥哑声说自己放下了。
随后,霍靖琛看到弟弟的精神转好,话多了起来,勉强可以进食些流质食物,悬着的心不但没有放下,反而悬的更高,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真实的弟弟,但他并没有在面上露出丝毫异常。
第八日的晚上,霍靖琰忽然从梦中醒来。
窗外月光朦胧,翻身间两眼骤开刹那竟幻觉凝聚,似见一道人影立在他盖着床单的脚边,半透明的长身,精致哀愁的眼眸,心里想不可能的,复眨眼后也不知是幻影消失还是他又沉迷睡去,翌日清早醒来,只觉依稀一梦。
仍然无法象平常一样饮食,但已感觉精神好转良多,晚饭后表妹楚七七用轮椅推着他出去散步,从前所熟悉的自己的身体,大病初愈后仿似已成陌生之躯,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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