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道:“嗯。”
“既然这样,”皇帝下了定论:“那就送去掖庭狱吧。”
“……殿下!”那乳母想要求情,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满腹的冤枉疑惑,从一双眼睛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就这样被内侍带下去了。
皇帝没有再问,元景也没有再说,青漓虽然有些不解,也不好意思当着一家子的面问出来,只在自己心里细细想。
元朗笑嘻嘻的夹了一只虾给她,说:“这个好吃!母后尝尝!”
他能夹给她吃,这是有孝心,青漓自然高兴,吃下去之后,看元朗嘴巴上都沾着油,又拿帕子给他擦,娘俩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倒是也暂时忘了乳母那一茬儿。
等到下午,元景跟着青漓练字的时候,她才屏退宫人,轻声问他:“李氏怎么惹着你了?还是说,她有什么坏心思?”
“都没有,”元景低着头,握笔的手稳稳当当:“只是,她犯了我的忌讳。”
青漓疑惑的看着他,问了一句:“什么?”
“她不该试图左右我的想法,”元景停下笔,对着面前的字看了一会儿,才继续淡淡的道:“这是取死之道。”
青漓隐约明白了几分。
“能够左右我的人确实有,但她显然并不在其中,”他轻轻的皱起眉,撕掉了刚刚写成的字:“人可以蠢,但是,一定要找准自己的位置。”
他主意已定,青漓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张被他撕掉的纸,轻声问了一句:“写的很好呀,怎么撕掉了。”
“不好,”元景蹙着眉,有些不满:“太过疏松,失了风骨。”
孩子大了,青漓也不去拘束他,只是微微一笑,重新替他展开一张纸,送到他面前去。
元景笑起来,牙齿雪白,像是软软甜甜的一只汤圆:“谢谢母后。”
青漓的思绪自前事中转出,执着手中书卷,语气舒缓的念完“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细细的向他解说一遍之后,才轻声问他:“如何,可还想学吗?”
元景专注的看着母亲,保证道:“我会好好学,不会半途而废的。”
“好,”青漓摸摸他的头发,含笑道:“等你父皇回来,我就跟他说。”
中午用膳的时候,皇帝是抱着小儿子一起过来的,青漓见了,不免要问一句:“不是出去玩儿了吗,怎么到你那儿去了。”
“外边热,元朗懒得往回走,就近往朕那里去了,”皇帝在小儿子脸上亲一下,笑着道:“倒是奸猾。”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青漓递了巾帕,叫新进来的父子俩擦脸,又对皇帝提了元景想学剑的事情。
“是吗?”皇帝有些诧异的看一眼端坐在凳子上的元景,转而笑了:“有志气!”
“你要是想学,就学出个样子来,别畏畏缩缩丢你老子的脸,”皇帝擦了脸,话说的毫不客气:“你若是只想拿剑摆个姿势,朕劝你现在就打消这念头,日后吃不了苦再来求,朕可不理你。”
元景看了父皇一眼,傲娇道:“不会的。”
“那就好,”皇帝神色中有些满意,拉着小儿子到凳子上坐下,道:“朕会好好给你找个师傅,像是读书一样,每半月考校一次。”
他看着元景的眼睛,沉声问道:“有问题吗?”
元景答得很痛快:“没有。”
“很好,”皇帝慢悠悠的笑了:“像是你老子的种。”
当着两个孩子,他说的有些不像话,惹得青漓在底下狠狠拧了他一把。
皇帝脸皮厚,也不介意,只趁势在她手上捏了捏,被青漓瞪了两眼,才笑着说起了别的。
晚间的时候,青漓正对镜卸去发髻上的钗环时,皇帝忽的上前去搂住她,极亲昵的叫了一声:“妙妙?”
她抬眼看看他:“怎么了?”
他弯下腰,盯着镜中的她细看,目光温柔而和缓。
几年时光过去,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只是那种妩媚的风情,像是盛放的牡丹一般袅袅吐香,愈发的醉人。
“元朗都四岁了,”皇帝轻轻去嗅她发丝上的香气,道:“咱们再生一个?”
青漓微微一愣:“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了?”
她先后生有两个皇子,别人怎么感觉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都三年抱俩了,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她是打算享受生活的,又不是专业生孩子的,生养那么多做什么。
皇帝此前,应该也是这样想才对,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就改变了主意。
在这之前,皇帝的确是不想再生的,都有两个儿子了,还求了做什么呢。
直到前几日,他留宴魏国公时,才动了几分念头。
那日喝到最后,魏国公有点醉了,语气中难免的带上了几分回忆:“不知不觉的,小殿下也四岁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皇帝自己有些感叹,随之附和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魏国公叹一口气,抬手比划了一个成人大腿高的位置,道:“臣到现在还能记得,皇后娘娘小的时候,大概这么高,臣妻不许她吃糖果,把家里头的糖果全都收起来了,她没办法,就睁大眼睛看着臣,又可怜又可爱。
臣没办法,只好每日回府的时候,偷偷的给她带一点。
那一阵子,每每一回去,便见到她在院子里等,眼睛一闪一闪的,真是叫人心都化了……”
皇帝被魏国公说的有点心痒,在心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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