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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曦听得沉默不语,她说的这些,可能吗?倘若真有可能呢?圣上不在了,他如果也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该怎么办?
沉曦想了想,还是觉得此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现在这么幸福,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掉,他舍不得离开她。想到这,他郑重地看着她,“就算没了圣上,我一样可以保护你,我也不会出事。我会好好活着,照顾你。”
酒砂泪流不止,可他最终还是失信于她了啊,她流泪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被人骗了,要杀你呢?”如果是她害死了他呢?他防备所有人,独独没有防备她,因为那时的他,已经完全信任了她。
沉曦摇头,坚定道:“你不会杀我。”
“如果我被人骗了呢?”她泪眼执着追问。
“你被人骗了,你也不会杀我。”沉曦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将她提起贴紧自己的胸膛,大言不惭道,“我知道你有多喜欢我。”他从未这么自信过,可是这自信却是她给的。
酒砂闻言,抱住他痛哭不止。
“我不会死,我更不会让别的男人来照顾你,就算是你弟弟也不行。”
酒砂哭得更厉害了,捶打着他的背泣道:“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要是敢死,我立刻就去改嫁,嫁给别的男人!再给他生孩子,让我的孩子叫他爹……”
酒砂话未说完,便被沉曦封住了唇,沉曦边亲吻她边霸道道:“我不允许。”他会活得好好的,还要活得比她久,他不贪心,只要比她多活一天。等她老死了,他会亲手抱她入棺,再和她一起躺入棺中,他怕她一个人寂寞。生同衾,死同椁。
酒砂次日醒来,沉曦已去上朝,她爬了起来,回忆起昨夜自己崩溃痛哭的情形来,她昨夜哭了一场痛快,借着恶梦将压抑许久的心事宣泄而出,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她细细回忆着,她昨夜的那些话应该足以警醒他了,他向来是个未雨绸缪之人。
屋外的春晓和半夏听到声响,推门而入进来服侍她,半夏见了她红肿的眼吃了一惊,上前来关切问道:“小姐,您眼睛怎么了?”
酒砂照了一下镜子,淡淡道:“没什么。”
半夏和春晓二人对视一眼,难道是昨夜和姑爷吵架了?
盥洗后,酒砂用帕子冷热交替敷在眼睛上,敷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消了肿,这才开始梳妆打扮,准备待会儿用完早膳后出门。前日她给冷筱书下了帖子,说今儿早晨要过去看望她的,她的身子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
将军府。
冷筱书这两日已能下床,新来的大丫环冷霜替代了蒹葭,她见冷筱书下了床,连忙给她披了一件月白色的氅衣,这天气乍暖还寒,姑娘又是落了水的人,冷不得。
冷筱书上了软榻,白霜在她腰后垫了个绣海棠花腰枕,便去门外吩咐丫环们沏茶准备吃食了。
冷筱书倚在榻上,满脑子都是南陆的身影,她总是忍不住去回想那日发生的事——
那个时候,他在她身上驰骋着,他刚硬的身躯就那么压迫着她,像一块滚烫的巨石。他一直问她——你喜欢我吗?她说喜欢。他便这样问了一遍又一遍,她不厌其烦地答了一遍又一遍,如同隐忍了许久的告白。
他在她耳边喘息着,告诉她——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那个时候你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裙子,头上戴着一支碧玉簪,还缀着粉色的珠花,耳朵上戴着很可爱的葫芦耳坠,像个小仙女似的,笑起来眉眼弯弯。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记得这般清楚,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无法思考了,只知道攀住他的肩追随着他翻云覆雨,空白的头脑像是在绽开了一簇又一簇的火树银花。没过多久,她身体便又到了极致,她只记得自己哭喊得厉害,拼命地叫着他的名字。那时,她感觉到二人不止是身体的交合,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契合,二人彻底合二为一,他们像是深深相爱着的两个人,从年幼时起就相爱了许久的两个人。
爱情突然就这么地来到了,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去迎接它。
那日从沉府回来的时候,她头戴深色幂蓠,匆匆上下马车,连他的影子都不敢瞄上一眼。他赎了身来和她辞行的时候,她也躲起来不肯见他,那个时候的她真的觉得自己无法再多看他一眼了,她只要一看到他,便会忍不住回想起自己那日在他面前的放荡,羞愤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一想起他是那么喜欢她的时候,她心中又是分外甜蜜,像吃了拨丝糖似的。
如今不过小半个月不见,她便忍不住想他了,她气自己不矜持,可是心中又懊悔,为什么当日他来辞行的时候她执意不肯见他,他心中会怎么想,他会不会难过?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了……
正沉思着,窗外突然响起“叩叩”两声,轻轻的,冷筱书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下一刻窗子被人推了开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窗外,冷筱书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可是一起来又有些羞于见到他,别过了脸去。
“三小姐,过来一下。”他压低声音唤她。
冷筱书朝外看了一眼,白霜正在门口嘱咐着丫环们,从门口看过来视线只会被屏风挡住,看不见窗口这儿。犹豫了一瞬,冷筱书抬脚快步走了过去,立在窗前侧着身子不敢看他,“你来做什么?”她咬唇,她想他,却不敢看他一眼。
“三小姐,我……”南陆看着她的侧影,只觉得相思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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