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殿外都能听得见。”
鱼真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据说案边摆着的一人高大花瓶直接被陛下给拍飞了。”
路菀菀云里雾里地摸不着头脑,“可是陛下走前心情明显不错的样子啊…”
“这不是重点。”鱼真摆摆手,“你听我说呀。”
“昨个晚上,陛下特意遣人去请马宰相今日上朝。马宰相吧,为人有点…嗯,耐不住寂寞,被陛下晾了那么多天,不弄出些事端来好像心里就不舒服似的。早朝一开始,他就向陛下进言,说陛下后宫空虚,今年三月时正好办一场选秀。马宰相话一出,他的那些朋党就都顺着杆往上爬,什么雨露不均,多年无子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一个个劝得是苦口婆心,声泪俱下。”
鱼真说的是眉飞色舞,“然后陛下就拍案而起,怒斥出声。”
“具体内容我不太清楚,不过大概就是将大臣们平日里掩着瞒着的那点腌臜事都说了出来。再然后,陛下痛心疾首地斥责了他们一顿,说他们整日想着权势,不知为百姓做些好事,不配为官。再然后,陛下就下令将那时进言的那些大臣都杖责二十,罚俸半年,以彰惩戒。”
口干舌燥地喝了口茶,鱼真又补充了句,“除了马宰相。”
路菀菀听直了眼,细细琢磨了半天,不解地看向鱼真,“这就是你说的馅饼?”
“不是,这是铺垫。”鱼真挑挑眉,翘起二郎腿。
“腿放下,像什么样子。”路菀菀伸手将鱼真的腿打下,托着腮思考着,“我猜,马宰相肯定被陛下狠狠地惩治了番。”
“你猜是怎么惩治的?”
“马宰相为官不仁,好大喜功,为害百姓,做了那么多祸事不说,现在还多了些不良嗜好。要是我是陛下,我就削了他的爵位,革了他的官职,把他圈在一个小院子里,幽禁致死。”
路菀菀说着说着却是笑了起来,“我说着玩的,阿鱼,陛下是怎么做的?”
鱼真咽了口唾沫,竖起大拇指,“你和陛下还真是,心有灵犀。不过只对了一半。”
“陛下宣了宰相的二十七宗罪,上至贪污巨额税银,下至宰相的小儿子强抢了西街的小寡妇,个个铁证如山。最后,陛下说念在宰相是两朝元老,对大祁无功劳有苦劳,就免了死罪,只是抄了家中财产。还在城郊赐了他一座小宅子,供他养老用。”
鱼真笑着抿了口茶,“陛下还真是难得心慈手软啊。”
“我看不然。”路菀菀手指敲了敲桌面,勾唇一笑。
“可是,这和阜言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鱼真眼睛一瞪,“马宰相倒了,谁来做宰相?”
“…我弟弟?”
“没错!从路阜言到路尚书到路宰相,这才多久,路弟弟还真是千古第一人哪。”
鱼真冲路菀菀挤挤眼,“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长得一表人才,还有这样的成就,哪家姑娘配得上?”
“天哪,怎么会这样。”路菀菀抚着额,“我想静一静。”
“菀菀,你也别太担心。陛下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虽然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最关键的,肯定还是路弟弟是棵好苗子。若能精心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看着路菀菀有些发愁的样子,鱼真也卸了些高兴劲,柔声安慰着。
“他才十八岁,我担心陛下这样宠惯着他,会把他骄纵的不知天高地厚,将来酿出祸事来。”
路菀菀叹了口气,“树大招风,我总是担心着这个。”
鱼真挑了棵茶叶放到嘴里嚼着,眨眨眼,“若是慕廷尉真和路弟弟好上了,路家的树就能遮蔽半个京城了。”
“你嘟嘟囔囔什么呢?”
“没什么,”鱼真赶紧把嘴里的茶叶咽下去,转移了个话题,“我就是觉着,蛋蛋今个却是太奇怪了,有种莫名的浮躁。它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了?”
“中午给它做了碗鱼糜粥,连闻都没闻一下,就一直在那转来转去。”路菀菀揉了揉太阳穴,“绕的我眼睛都花了。”
“是不是生病了?”鱼真有些担心,“要不让太医来瞧瞧。”
“是该瞧瞧了,这几天总这么反常着也不是回事儿。”
路菀菀扬声唤了清月进来,“去太医院唤章太医过来。”
“娘娘身子不舒服?”清月蹙蹙眉,轻声问道。
“不是本宫,貂儿吃不进食,就想找个太医来看看。”
“许是屋里太热了,貂儿毛重,热的吃不下饭,出去凉一凉就好了。”
清月笑笑,“章太医是大夫,学的是医人,给只貂儿看病,实在是难为他了。”
路菀菀抬头,也轻笑了两声,“就算他治不好蛋蛋,本宫也不会责罚他,算不得难为。”
“娘娘…”清月开口,还欲再劝说几句。
“好了,”路菀菀摆摆手,“快去吧。”
“是。”清月抿抿唇,斜眼看了貂儿一眼,福身出去。
“啧,”看着清月的背影,鱼真咂咂嘴,“清月刚才说的话,可比往常她一天说的话都多。”
“别贫了,”路菀菀拍了下她的背,“把这块桂花糕拿给蛋蛋,看它能不能吃两口。”
“唉。”鱼真蹦下地,从碟子里拈了块桂花糕往墙角走去,“蛋蛋小主子,鱼真姑姑给您送午膳来了,要不要赏脸吃两口?”
听着鱼真那俏皮的话,路菀菀心中的烦闷也散去了两分。笑着摇摇头抿了口茶,阿鱼还真是个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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