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
[“铁柱哥,铁柱哥。”小小的肉球吊在高瘦少年的腰上,欢快的打着转。
“你教我打弹子吧。”路阜言睁着圆圆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慕言。
“我再说一遍,不许叫我铁柱!”慕言的声音粗粗哑哑,像是只鸭子在叫,“我才不教你,你蠢蠢笨笨的,不知要废我多少时间。”
“我不笨的。”路阜言又顺着慕言的腰往上爬了爬,把腿圈在他的脖子上。
“你教我,我就会了。要不,你教我打弹子,我教你背史记?”路阜言咯咯笑着,“爹爹说你总也背不会,干爹已经打了你好几顿手板了。”
慕言气急败坏地拽着他的小腿,“你给我下来,谁要你教!”
“好嘛好嘛,”路阜言委委屈屈抱住慕言的头不愿动,“那你教我,我将小弹弓送给你?”
“这可是爹爹亲手砍的老榆木,娘亲手缝的牛皮筋条,姐姐亲手熏得香。”
“还熏香呢。也不嫌害臊。”慕言装模作样嗤笑一声,沉吟一会,“好吧,谁让我是你哥哥呢。”
“看着啊,那片树叶。”慕言抬起手,拉足了筋,眯起一只眼瞄准。
小石子嗖的一声飞出去,正正准准削过树叶的根部。
“铁柱哥好厉害!”路阜言惊羡地看向慕言。
“这有什么,”慕言挑挑眉,邪魅地笑,“你也试试。”
“对,用力,瞄准,好,松手!”
小石子应声而出,射进茂绿的树荫,消失不见。
“哎?”路阜言纳闷地往前挪了两步,“我打到哪里去了?”
“快走啊!”慕言瞪大眼睛,脱下上衣裹住路阜言的头,把他夹在咯吱窝里一路狂奔。
路阜言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他跟着慕言学打弹子,结果捅了马蜂窝。他被保护的好好的,只是手背被咬了口。可慕言的脸却肿的像猪头一样,一个月才消下去。
慕言的左眼角下落了块疤,不好看,可路阜言却最喜欢那儿。或许,那块疤,就是爱的最开始之处吧。]
我的姐姐比我早生了半炷香,却比我矮了半个头,瘦瘦弱弱像颗风吹就会飞走的豆芽菜。姐姐身子不好,却最疼我。家里树上结了石榴,姐姐会砸了壳,一颗颗剥给我。看着我吃得开心,姐姐就会高兴一整天。
这样好的姐姐,我却为着自己那点可耻的妒忌,伤了她的心。
我太自私,不是个好弟弟。
[“我们家菀菀真是这世上最漂亮的花仙子。”慕言笑着蹲下身,将手中的花环戴在路菀菀头上,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子。
“还有小牛儿,你这护花使者的位子,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慕言转身,将柳枝编成的草帽给路阜言带上,“你可得好好保护你姐姐。”
“自然是的。”路阜言闻着头顶传来的柳叶的清香,不自然地笑笑。
慕言迎着太阳站着,眯起眼睛笑。路菀菀坐在草丛间,眉眼弯弯。
有只蝴蝶飞过来,扑腾着翅膀绕着路菀菀转了圈,然后稳稳停在她的发上,安静得像只精致的发簪。
“姐姐真是美的像仙子,”路阜言咧着嘴笑,手指上缠着草叶,“连蝴蝶都喜欢姐姐呢。”
看着路菀菀羞涩的笑,路阜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突然想起爹和娘说过的话。乖宝大了,该找个好郎君了,我瞧着慕言就不错。
手中的草叶忽的划破手指,留下道血痕。
路阜言倒吸了口气,将手指含进嘴里,没出声。
“牛儿,你见着我的鸟蛋了么?”路菀菀满头汗地跑进来,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焦急,“我把它放窗台上,刚才去看,却是不见了。”
“没看见,”路阜言低着头,闷着声音,“或许是孵出来了,飞走了。”
“怎么可能?”路菀菀奇怪地看着路阜言,担心地走过去摸他的额,“牛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姐姐,我没事的。”路阜言躲过路菀菀的手,强笑着。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路菀菀有些失落,“你没事就好,那我再去找找。”
“姐姐。”看着路菀菀转身要走,路阜言猛地抬头,唤了句。
“唉?”
“你以后,别再出去疯了,”路阜言抿着唇,手指攥住衣摆,“爹爹见着了,该不高兴了。”
路菀菀顿了顿,“牛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你一起玩啊?”
“不是的,我最喜欢姐姐了。”路阜言急急摇头,“姐姐,你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再总是在田间地头疯疯闹闹的,会嫁不出去的。”
路菀菀捂唇笑出声,“不嫁便不嫁。”
“姐姐知道了,这样子是不太好。娘昨个新给我找了个音律师傅,古琴弹得出神入化,姐姐想好好学学,就不和你们玩了。”
路菀菀轻快地说完,转身往外走,“哎呀,我的小鸟去哪里了?”
看着路菀菀的背影,路阜言蹲下身抱住自己,鼻头酸酸涩涩。姐姐,对不起。
他没说的是,那鸟蛋是让他给还回去了。因为那带着姐姐掏的,他不想看见那只小鸟。
他还不想看见的,对着姐姐的笑。
眼里总是亮亮的,像是开满了四月的桃花。他想那些花儿,全部属于他,连最亲最爱的姐姐也不能分享。
他真是个坏弟弟。]
后来,慕干爹去世,爹爹接到了家中住,房间就在我的隔壁。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看起来高高瘦瘦,却是一点不瘦弱。他不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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