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靳承乾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这么凉,还这么多汗?”
刚刚那一撞扯到了路莞莞,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尽管紧咬着牙,还是有痛呼声逸了出去,“唔…”
“怎么了,乖宝?”靳承乾瞬间清醒,翻了个身用两只胳膊环住路菀菀,入手却是一片湿热。
靳承乾心里咯噔一声,忙翻身下床去拿了蜡烛来。摇曳的火光下,路莞莞的脸色更加苍白,缩着身子无力地半睁着眼,呜呜咽咽,“陛下,我没事的。”
靳承乾看着满手的鲜血瞬间懵了,颤抖着将烛台放在床边,伸手用被子裹住路莞莞抱进怀里,哑着嗓子,“乖宝,疼?”
“疼…”看着靳承乾关切的眼睛,路菀菀再也不想忍,湿淋淋的小手抓住靳承乾的衣角,嗓子里咕噜咕噜挤出一个字。
靳承乾只觉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来。眼泪毫无征兆地滚出眼眶,滴落在被子上,伸进去,留下一个深色的点。
低头吻了吻路菀菀汗湿的小脸,靳承乾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宝儿乖,朕去给你找太医,你再坚持一会。”
路菀菀撩开眼皮,看着靳承乾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暖暖,张张嘴,复又闭上。算了,就让他再担心一会,谁让他昨晚不知节制。
鱼真刚刚起床,打着哈欠整理腰带,就听见靳承乾在外面撕着嗓子大喊,“来人,去传太医!”
“嗯?”鱼真一个激灵,菀菀怎么了?匆匆忙忙系好腰带,急急冲出了门。
靳承乾已经回屋了,坐在床边默默看着路菀菀的睡颜,手指颤抖着抚去她额上的汗。
“给陛下和娘娘请安。”鱼真跪下给靳承乾行了个礼,还没等到回应,就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向路菀菀。
路菀菀紧紧闭着眼,浅浅睡着,不时发出一两声闷哼。看着这情景,鱼真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下时间,心下了然。
“陛下,”看着靳承乾比路菀菀还要苍白的脸色,鱼真咽咽唾沫,“娘娘没事,您别担心。”
“没事…”靳承乾喃喃地跟着念了遍,忽然又转头向鱼真暴躁地大吼,“她都疼这样了,还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说没事?你真以为朕不敢动你?!”
鱼真被靳承乾赤红的眼睛吓得一愣,向后跌坐在地上,狠狠摇了摇头,愣了愣又狠狠点了点头,“陛下,娘娘真的没事,她只是来了月事。”
靳承乾呼吸一滞,低头看向路菀菀的脸,正对上一双迷蒙着水雾的眸子。路菀菀轻轻颔了颔首,唇边勾起抹淡淡的笑,“却是月事,陛下别担心。”
刚才还暴怒的像只狮子,准备大杀四方的威帝王惊住了,转而像只羞囧的小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惨白着脸还止不住笑意的路菀菀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终是抱住路菀菀,将手伸进去覆上她的肚子,“乖宝,你可真是太坏了。”
复而又长叹一口气,“还好只是月事,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鱼真跪在地上垂眸低头,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冷漠帝王的囧事,她可没那个眼福去参观。
“陛下,”路菀菀轻轻往上蹭了蹭,靠进靳承乾怀里,“换下床铺和衣服吧,再拿条月事带来,咱俩的寝衣都染上红了。”
靳承乾低头一看,还真是,白色的寝衣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怪不得刚才出去时符延脸色都变了,保不准是以为来刺客了。
“陛下,奴婢这就去,再煮完红糖水来。”
鱼真得了靳承乾允准忙爬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走。看来小燕子那个“跪得容易”,自己也得抽时间做几幅了,对了,还得给符总管带个份。
宫女刚来换了床褥,伺候着路菀菀擦净换上月事带,符延就带着太医进来了,还是上次给路菀菀看膝伤的那三个。
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白胡子老头,路菀菀有些过意不去。大初一的,天还没亮就被从床上挖起来了,还是因为自己这说不上是病的病,实在是有些难为人家。
“三位辛苦了。”路菀菀轻轻笑了声,“待会可要多给些赏银。”
“还不快过来。”靳承乾知道路菀菀没危险了,语气也不像从前那样急躁了,温和了许多。
仍然是章太医顶着重重压力站起了身,上前给路菀菀诊脉。这脉象真是让章太医欲哭无泪,就是因为月事腹痛,符总管竟是把拂尘差点挥成了皮鞭赶他们过来,这、这至于嘛这。
章太医退下,另两位又上前轮流诊了脉,凑在一起讨论了一番。
“禀陛下,娘娘并无大碍,月事期间腹痛而已。所谓痛则不通,痛则不通,这多因气血运行不畅或气血亏虚所致,气滞血瘀…”
“闭嘴,说重点!”
靳承乾厉眼一扫,吓得章太医一个哆嗦,“这痛几幅药便可消下去,只是止痛毕竟治标不治本。娘娘身子弱,前些日子又受了寒,才会腹痛的如此剧烈。应用药好好调理,忌冷忌辣,注意保暖防寒,慢慢便会越来越好的。”
“平日里多喝些红糖水,吃些益气补血的粥,清蒸鱼,猪肝,大豆都是有益处的。”
靳承乾皱皱眉,将路菀菀放倒在床上,往被子里塞了个软枕,“朕出去和章太医聊聊,你乖些,待会喝些糖水再睡。”
“哎,知道了。”路菀菀屈起身子将软枕顶在肚子上,笑着跟靳承乾道别。
“糖水来咯。”鱼真把托盘放在床边,拿了个枕头垫在床头,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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