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从一众侍候的宫女太监则跟在两人身后,一行人穿过长廊,过了几道弯口来到静心殿大门前,殿外多了几名陌生的宫女脸孔,想来是张太后带来的人。
朱炎命人都在外头守着,只让喻德海跟进,不过他没立刻就就进了静心殿,也制止外人通报,只先让这些人都安生呆着,而他则站在沈夙媛身前问她:“待会儿进去你不用怕,若是母后真当要为难你,朕会替你挡着。”
沈夙媛看他一脸舍身成仁的表情,轻轻摇头:“夙媛说过来,皇上只要坐如钟,一动不动就成了。”
朱炎皱起俊眉,什么叫坐如钟?她这是要他做一个摆设?心里对于沈夙媛的形容词异常不满,碍着左右有人瞧着,他只低头轻声警告:“你想做什么?就算张太后同朕不亲,但怎么说也是朕的母后,你莫要仗着皇祖母宠你,和朕欠着你这人情待会儿就想乱来。”
沈夙媛抿嘴笑了下,“什么叫乱来?”
朱炎瞧出她话里的调侃之意,斟酌了下措辞,压低声道:“她是长辈,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得同往常那般口无遮拦,以上犯下,不然到时朕都没法子保你!”
“连皇上都要敬沈家三分,张太后要有那么大能耐,早拿下沈家何必今日来试探夙媛?皇上,您就安心吧。”朱炎说到口无遮拦,沈夙媛立马就现场演示给他看,朱炎脸色一变,气岔了。而后者仍是眯眼笑盈盈的一张俏脸,手拉了拉朱炎的衣袖悄声说,“不过皇上为夙媛考虑的这份心意,夙媛已经明白了。恩……等会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我尽量乖一些。”
“沈夙媛你简直就——”朱炎见她说罢就要往里头走,低喝一声就出手来拽她,而围观群众很有眼色地表示这一场龙凤斗与他们无关,一律低头视而不见。如此,她越发地肆无忌惮,脚尖一跳,躲开朱炎的手。
“好了好了,先叫人进去通传一声罢。”沈夙媛见他脸色都气青了,逐渐乌黑如铁锈,便一副玩闹够了的模样,主动上前挨到他肩侧,一双灵动美丽的眼缀满繁光,含笑低语,“皇上同夙媛这般打闹,就不怕这些人瞧了宣扬出去?”
朱炎听此言,眸光霎间一冷,如夹着一截冷兵器,泛着寒光朝四周低头无声的围观群众射出,被射出者俱是埋头冒冷汗,心里不断哀嚎他们只是块布景板啊布景板,小郡主你心好毒啊好毒……
“喻德海,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朕来了。”
作为朱炎的心腹兼身边人,喻德海老同志可谓是观战多年,深谙其道的领袖级别,他脸色镇定,不疾不徐地弯腰绕过两人身边,连眉头都没挑动一下,似乎这场硝烟丝毫没波及到他,身侧的小宫女们十分佩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喻德海入了殿内,就见太皇太后和张太后这两位后宫女人们齐齐朝看的榜样正一脸和蔼笑容,相视浅谈。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不敢惊了两位大人物的谈话,只发出一点细微响动引起张太后的注意后才毕恭毕敬地开口道:“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皇上和明珠郡主到了。”
元后睿德皇后是十八岁生的朱炎,而那时张太后是四妃之首,入宫才不到一年时光已备受宠爱,睿德皇后虚长她一载,两人以姐妹相称,至少表面上的关系是和睦友加的。睿德皇后产子后落了病根,她时常去怡心宫探望,一直到睿德皇后去世,正是盛宠之际的她头一月竟还拒了皇帝的宠幸,披麻戴孝,与逝去的元后端得是一副姐妹情深的姿态,不仅博得皇帝愈加的珍爱怜惜,其贤明更赢得宫中上下的称颂。而今三十有八,然因保养得极好,瞧上去脸容细白嫩滑,竟似个妙龄女子。不过因身份穿着端重庄丽,才显得老气了些。
她正同太皇太后有说有笑,笑纹一层层叠加在眼角,显出她的真实年龄。
张太后见喻德海入殿通传,便朝外望了一眼,遂挥手让喻德海起身,一声嗔怪:“真是的…!皇上怎么还这般见外,直接进来不就成了,在自家亲祖母这还讲究什么?你赶紧让皇上进来吧。”
喻德海低头应了声,遂转身快步走到殿外,瞧见朱炎和沈夙媛两人还在那他瞪她,她懒得瞪他,只一脸戏谑调侃,总言之就是永无休止的口舌之争。虽然每每都是朱炎落下风。不过年轻人的毅力喻德海常年看在眼底万不敢低估,匆忙上前大着胆子打断两人的对峙,“皇上,明珠郡主,张太后请您两位进去。”
意思是您两位就算要争也得看看地点时候哪。
喻德海一张老脸被磋磨得满是皱皮,沈夙媛侧首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了,你在外候着吧。”说罢就用肩膀轻轻推了下朱炎,看喻德海自主自发地往旁边连退三步离出老远,才笑言,“皇上,那您先请吧。”
朱炎黑着一张脸,深深吸气,把和她刚才对阵时积攒的怒气吐了出来,盯着她那张眉开眼笑的脸少许功夫,才如往常般从鼻眼里一声低哼,率先步入殿内,沈夙媛随其后。两人入内后先朝上头正中央坐着的两名长辈——张太后和太皇太后问安行礼,基本礼仪过后,朱炎入座,沈夙媛则站到太皇太后的身边,倒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坐在张太后右手边的朱炎倒是心底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他仍不能放下警惕心,目光时不时地在沈夙媛那低头的脸上打转,不过碍着张太后在场,比平素里小心谨慎了许些。而沈夙媛的脸色坦然沉静,一声不吭的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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