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忍不住心生暖意。
虚逛了一圈,她沿原路返回,走到门口的时候愣住了脚步。
廊沿悬挂的大红灯笼下,男人的左手懒懒的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指间有红星点点,他眯起眼,抬手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等他抽完手里的烟、捻灭掉烟头后,她才迈步向他走去,他听到动静侧身,脸上闪过惊讶。
“怎么出来了?”
“有点闷,就出来透透气。你呢?”
“嗯,我也有点闷。”他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放进外套口袋里,说:“再陪我走会儿吧。”
夏无双说:“好啊。”
两个人顺着刚刚她走过的路继续慢悠悠的逛,安静的走了一段,周敬安说:“无双,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
风雪打过树叶,簌簌作响,寒冷的空气一阵一阵吹来。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将那些孤身在外的生活挑拣了一番后说给他听。
“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做临时工,后来攒了些钱买了台电脑开始帮人画图,再后来遇到了一个不错的老板,然后就一直跟着她赚钱,说起来我的运气其实也算还好了。”
大学的半吊子专业没有为她增添丝毫优势,反倒是业余爱好成了她的饭碗,所以说事事难料。
他问:“有没有后悔过?”
夏无双说:“没有,即使穷到一天三顿啃两个馒头,我都不曾后悔过。”
她与她的那个家,无法再若无其事了她知道,他们之间有的不是一根刺,拔掉就行。
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我后悔过。”
夏无双脚步顿住,抬头看向他。
周敬安低下头,眼睛里全是认真,“叶姝通过韩杨找到我,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那一刻我很后悔。”
电话里,叶姝哭着说她不见了,没带身份证没带□□也没带手机,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到叶姝找到他的那天,已经整整一个月了,没有任何消息。
他挂了电话后想喝水,抄起水壶,一壶开水全都倒在了左手上。
他确实恨过,恨到今生乃至来世都不想再看见她和她的家人,可是那一刻,他却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伤急急订了机票回国。
他悄无声息地回来找了她一个星期,所有他们去过的地方都找了,找不到,怎么找都找不到。
叶姝说她动过想要离开的念头,他不敢想她是有多绝望才会想去做那种事情。
他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可能,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夏无双了,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最后是韩杨跟叶姝要来了她留下的欠条,将可能一一分析给他听,后来理智回笼,韩杨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既然留下的是欠条,那么她就必定会还的,她有她的傲气。
可是她的前途呢,她又在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叶姝说她只拿了五百多块钱,他一想到她现在可能正吃不饱睡不好,可能遇到的任何恶劣的状况,他就后悔得想死!
他后悔在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他没有说出心里话,如果他告诉她,他恨但也仍旧爱她,是不是结果就不会这样?
这个问题纠缠了他十年。
“我离开其实是为了成全自己的自私,想过用自己的不幸来偿还对你们的亏欠,后来觉得这样好像太不要脸了,于是就想着先活着再说,只是没想过还会遇见你。”
“和你重逢以后,每天都是一边想着我不能这样,一边又昧着良心告诉自己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还债,可是心里什么都明白,我就是想找个借口赖着不走,但因为借口都很烂所以总也做不到理直气壮,也总惹你不开心。”
周敬安轻笑了一下,“嗯,我确实被你气的不轻。”
夏无双也笑起来,“周敬安,谢谢你。”
她没有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轻薄了,根本就抵融不掉过去留下的那一道道伤痕。
所以她会将伤痛继续放在心底,然后和他一起,微笑前行。
“傻瓜。”
鼻尖被轻轻刮了一下,他曲起的食指又敲了下她的额头,“说吧,连续五年来每个月都往我家里寄钱的是不是你?”
刚开始他妈妈收到钱的时候以为是他就没说,后来有一次又收到钱时他恰巧在家,然后自然就知道了这钱并不是来自他。
这个年头,没有直接往他妈妈卡里打钱而是选择快递现金,寄件人地址更是来自五湖四海都不一样,很明显就是为了隐藏,而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只有一个。
他查过,联系到那些人后,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是谁在哪,就是给了钱让帮忙寄。
他知道是她,他咬着牙恨得当场把钱摔了一地,然后又很颓败的把钱一张一张的捡起来。他妈妈劝他:“儿子,别再记恨了,她也不容易。”
他知道她不容易,但她就这样在他的生命里肆无忌惮的来去自如,可有想过他会如何?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他不知道她在哪里来的让他难以承受。
夏无双大眼睛连眨了好几下,随后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道:“对了,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周敬安睨了她一眼,“吃好喝好,女人缘也很好。”
“骗人,周灵灵说,因为你一直单身,她们差点以为你是……咳咳,弯的。”
周灵灵即韩杨的老婆,是个十足的腐女,据她自己口述,她曾经丧心病狂的yy过周敬安和韩杨相爱不能相守的悲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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