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头发多像瀑布,多风情万种,现在却是小男孩的气质,我不理她,继续自得其乐。
上午接到主任的重量级任务,这个周五位高权重的老校友终于要大驾光临了,届时他会和校长会面,商讨合作细节,由我和吉娜负责会场布置,力求做到大气隆重但又要有文化的矜贵和底气,主任话一出,我和吉娜无语相视。
主任看到我们脸上的难色,秒懂,再三强调此话一字不差出自校长之口。然后,他压低声音,八卦,原来校长和这位尊贵的校友从读书开始就有瑜亮情结,既惺惺相惜又暗暗较量,却着实苦了周围一干人等。
说实话,我来这个学校这么久,也就在一年一度的教师大会上遥遥看到过校长一次。当时我还没有戴眼镜,印象中校长似乎瘦削干巴,说话一字一顿,很有知识分子的气质。重点大学的校长一般都是厅级以上的待遇,很少在校园出现,一天到晚在世界各地飞,考察,开会。
有次我去盖个校长办公室的章,一上顶楼被惊住:有个美艳的女秘书在楼梯口放张值班桌子,神情倨傲,没有预约这层楼都上不去。彼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大学的校长和中小学和蔼可亲的慈祥老人是大有差距的。
所以后来看到那个超级宽敞奢华的会议大厅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度的惊讶。连学校里都这么有阶级之分,有这么多我们平民倒不了的地方,更何况社会。
老校友五六十岁,笑眯眯的,穿唐装,平底布鞋,身边簇拥着众多人士。两方见面,寒暄热闹,如同失散良久的亲人。
我无心看热闹,神经紧绷。在门外絮絮交待那些青春婀娜的礼仪姑娘们,当时主任为了省钱,拍板定了出动学校的礼仪队。姑娘们虽然充满青春活力,苦于没有经过大场面,有些毛糙。
好在一切顺畅,双方就坐开始长谈,吉娜偷偷给我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微微一笑,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方觉得脚生疼。为了帮学校树立良好优雅的形象,我和吉娜被迫穿中规中矩的白衬衣,灰色筒裙,高跟鞋。可怜我半天翻不出来一双高跟的,临时借了一双吉娜的,到底还是不合脚。
我悄悄退到大门外的座位上,俯身查看,不出所料,脚跟破皮了。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带了创可贴。
我偷偷瞥了一眼会议厅,遥遥看到大家正谈笑风生,姑娘们微笑着倒水送水果,分寸到位。就放心大胆地低头看我的伤口,蹭掉一层皮,已经有血渗出来了。我拿餐巾纸一点点擦掉血迹,准备贴创可贴上去。
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一哆嗦,创可贴掉地上都顾不得,慌慌忙忙站起来做礼貌得体状。身边站了个似曾相识的帅哥。我一向不是花痴,但他的确帅气,西装妥帖,穿出fēng_liú倜傥味道,一双眼睛笑笑地看着我。
我们学校是出不了这类物的,看来这次丢人丢到外面去了。我脸飞红,却强做若无其事状,问:“先生,有什么事情可以帮你吗?”
他笑笑:“卫生间在哪里?”我赶快指出一个方向,应该亲自带领过去的,可是我还光着脚,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刚长吁口气,走出一段距离的他突然回头,认真说:“我见过你吧?”我一呆,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传说中的搭讪吗?帅哥搭讪我吗?接着马上自己否定了,从小到大,最年轻貌美时候都没遇到过这等好事,何况如此狼狈。难不成现在帅哥口味这么重?!
不过真的是有点面善,可如真见过这等fēng_liú人物的话,我怎么可能可能完全没有印象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看我迷茫,他挥挥手,潇洒地转身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之事不可留恋,女主要奔向新生活了!
☆、雨一直下
会谈很顺利,老校友大手一挥,拨了一大笔钱,当然,体育馆得冠他的名字,算是双赢。
后续繁琐的事情很多,选址,预算,招标,反复商榷一些细节,学校索性成立一个临时的外事部门,专门负责双方的接洽和沟通工作,大概因为前面那件事情完成得还算漂亮,我和吉娜被抽调过去了。
时光如水,自顾自地流过,并未在我的生活里留下什么痕迹。我的那点痛苦,沸腾蒸发后变得面目模糊,唯有深夜辗转难免时,它才会生出牙齿,小口小口地啃噬我的心。
我开始有夜跑的习惯,带上耳机,绕着操场跑五圈,冲澡,睡觉。已到初夏,青草疯长,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甜蜜花香,夜晚的操场随处可校园情侣的身影,他们或追逐嬉闹或喃喃私语或拥抱低泣,有的红着脸,有的红着眼——毕业季又到了。
我羡慕地远远看着他们,正是一生最美的时光。
吉娜张罗着帮我介绍男人,我讨饶,伤口才刚刚结层薄痂,不能碰,一碰就疼。况且余生我并不打算再谈什么恋爱,时间到了,躲不过直接结婚就可以了。
又是一个忙碌的上午,眼看到了下班时间,我泡了一杯红茶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刚啜了一口,吉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大嚷:“童青姐,救命啊,那个预算方案他们打电话催着要,可我得去参加詹飞表姐的婚礼,已经在路上了,你帮我送一趟吧!”
救场如救火,自然义不容辞。我麻溜地拿包,打车出门。说起来,合作了这么久,这个建筑公司我还从未去过,一直都是由吉娜负责。听说是市里新冒出的一家,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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