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谈攸气成包子的浮夕说完开头的话就不开口了,白晾着谈攸和林茶,自己偏着脑袋摆明了一副赌气的架势,就差面上再写四个字——我很生气!
林茶默默的转头看了眼自家师父,就见自家师父抿着唇眯着眼,手指上开始跳动幽蓝色的火焰。
浮夕这厮一看,坐着凳子倒溜出去好远,湛湛撞到门框上,伸着一根手指骂道:“谈攸你这混蛋还有没有一点朋友道义你!”
谈攸不紧不慢应道:“冥山上下跟平桥的渊源要说有也只能是跟二海,不可能是平桥。”
平桥问世虽说跟自己有几分关系,要真算起来也有百来十年了,但要真论他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的时间,掐掐指头也不过十来年,冥山跟他的关系基本没有,要说有,也就是自己与平桥原本是一体。
浮夕瘪着嘴挪着凳子回来坐好,道:“二海没了。”
简单的四个字,让谈攸与林茶两人都愣住了,林茶问道:“什么叫没了?”
没了的意义不止一种,就他十年前见识过的那个广袤的妖海,不属天不属地,其中凶险难以估量,因此他很难理解浮夕口中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
谈攸也看着浮夕等着他的解释。
“就是不存在了。”浮夕道:“人们只知道妖王平桥修了人身出了海,至于他怎么修的无人知晓,前几天我差了一群小鸟妖去二海的边上看看,才发现二海没了。”
他动了动手指,手指尖上凝出来一点微光,在桌上简单的划了两下,画出来个大致的地图,便用手指点了点那一片空旷,道:“鸟妖们回来跟我说,这整片海域,全然成了荒漠,你们知道那是怎么造成的吗?”
浮夕抬头看谈攸与林茶,见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便悄声叹了口气道:“二海海水承载着二海那一片妖地中的所有妖力,平桥曾寄身二海,那有多少妖力他最清楚,现在看来,是被他全部吞噬了……平桥……真的是当之无愧的妖王了。”
谈攸脸色变得甚为严肃,十年前平桥的强大已经是圣尊戎亿都比不过的,而现今吞噬了整个二海妖力的平桥,又何须跟自己合作呢?
就算他要反天要反地,也不是没可能做到的。
林茶追问:“那怎么跟冥山扯上关系了呢?难道那群修士不要脸,打不过平桥就打算拿我师父出气啊?”
“出气?”浮夕睁大眼,一脸不服气的瞥了沉着脸色的谈攸一眼:“你师父有那么好被人出气的吗?小茶你想太多了。”
被说不好被人出气的某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简单的递了个眼神,眼神中只有两个字——继续。
收到讯号的花尾巴公鸡道:“十年前散掉的那个岩宗跟二海不对盘,可当时还有跟二海对盘的门派呢,喂,谈攸,你还记得你师父和师祖当初为什么上二海去趟那趟浑水,然后阴错阳差的救了你吗?”
谈攸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只知当时道修与妖魔打成一片,二海巨震,伤亡惨重,我师父与师祖当时好像并不是以冥山的名义去二海的。”
“那是自然,当时要真以冥山的名义去抢你,你哪还能活到今天,当时就被那群道修给捏成渣了。”浮夕白了谈攸一眼,道:“冥山跟二海当年是有誓约的,至于是什么誓约,我查不到,不过当年二海大战,天地震动,结果把二海的灵脉给震断了,我们十年前去见的不是一片荒芜吗?真算起来,应该是你离了二海开始,二海就不复从前了。”
谈攸不开口,林茶左看右看忙的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浮夕冷笑了两声,道:“你要有兴趣,或许可以问一下平桥,毕竟他可是代替你在二海中生活了这么些年,引华待他比待你还好,应该会跟他透露几分吧。”
说着,又顿了顿,继续道:“总之这次,你要一个人拉仇恨是不可能了,冥山大概躲不掉。”
谈攸沉默了一会儿,从冥山出来的时候他是想过要一个人拉了仇恨这种被猪油蒙了脑仁儿才能干出来的事,不过现在他倒是想通了,冥山上可不止有他,还有他那老不正经的师父和不学无术的师弟,门下弟子虽说与其他大门大派比起来不算多,可少说也有数百。
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摆在那里,要怎么躲?
也亏得谈攸是不出世的大修,保了冥山一时,可又难能保一世呢?
或许,知道那个所谓是誓约是什么东西的话,应该会好办一点。
于是,谈攸抬起头,依旧一副能气死人的板砖脸,半点儿波澜都不起的道:“查一下那誓约是什么东西,还有……我与平桥的联系究竟是谁散出来的。”
浮夕一僵,抬手就拍了桌子骂道:“姓谈的你不要脸,还能不能维持我们之间的友谊了?”
谈攸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无视。
这种事情他在冥山上做的太多了。
正这时,两人都一愣,谈攸收了脸上那点儿漫不经心的放松,盯着门口,浮夕也不闹腾了,留了一屋子尚未来得及落下来的鸡毛。
门上有个影子,顺着门框的缝隙溜了进来,是一团人形的烟雾。
那气息中的妖气令浮夕这妖都皱了眉。
黑色的烟雾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落地便在地上摊开成一片,像极了一摊洒在地上的墨汁,而后那一团墨汁状烟雾变换来变换去,将自己肢解又揉碎的折腾,最终在地上拼凑成了两个字——池衍。
林茶与浮夕看的目瞪口呆:“那个……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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