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都要臊死了。”
冯凭笑说:“这可不见得。你不是见过李傅吗?李傅难道不是男人?皇上难道不是男人?皇上你可是天天见呢。”
珍珠儿求饶道:“奴婢哪敢有那等非分之想,娘娘别开玩笑了,奴婢真的受不住了。”
冯凭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只实话实说就是了,我又不会向旁人去说。”她收敛了笑,换了一副淡淡的寻常口气:“你对我还见外吗?算了,你既然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珍珠儿生怕她多心,解释道:“娘娘,不是奴婢不愿说,真的没有的。”
冯凭笑说:“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关心你,突然想起好奇了,随便问一问,没别的意思。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骗我的。”
珍珠儿心乱糟糟的。
冯凭今天问题好像特别多。
她每一句话都佛有某种深意,堪堪问到点,珍珠不好回答,找别的话题绕开,然而过几句,又会被她绕回来。两人仿佛推磨似的,始终围绕着一个中心在转。
珍珠儿感到压力了。
虽然皇后年纪比她小,而且是她看着长大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她身居高位,言语中已经隐隐有了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人生出敬畏压迫之感。
珍珠说一会话,目光便忍不住地往帘外看。冯凭察觉她心不在焉了,笑问道:“你在等什么?是别处还有事情吗?”
珍珠儿说:“我给娘娘做的那双鞋还没做完,想赶着给它做好,娘娘能穿呢。”
冯凭笑道:“那你去吧。”
珍珠儿说:“哎,那我去了。”
冯凭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表情若有所思。
珍珠……
拓拔叡还没回来。
她刚吃了药,又有些疲倦了,蜷了腿挪上榻,闭着眼睛。她自言自语地想着:孩子……
拓拔叡的脸浮现在眼前。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了,纷纷扬扬,撕棉扯絮似乱卷。珍珠出了殿,双手交叠在身后,背靠着冰凉的柱子,一颗心蹦跃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中回想起一张青年带笑的脸。
特别活泼的人,一笑,那双眼睛就桃花似的绽开,整个人就像春天的冰河初开一样,冰脆、清冽,明亮亮的。让人心情特别好,忍不住亲近喜爱。
不过记忆中的总是一张侧脸。他是在对别人笑,并不是对自己笑。他说他笑,他玩他闹,都跟自己没关系,可是旁边看着,心里也特别喜欢特别高兴。
她从无任何非分之想,这心思也从未让任何人知道过,皇后怎么会突然问起?
她心中惴惴不安。
冯凭这个人,珍珠是了解的。表面上看起来大度,不在意皇帝fēng_liú,其实心眼小,嫉妒心很强。皇后不是那种糊涂的人,她说不问了,那意思不是真体谅你不问了,而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皇后认为自己有秘密瞒着她,她方才听自己回话后那个反应,明显是生疑了。
珍珠感觉到不安。
冯凭不是那种不知道的事,糊涂过去的性子,她一旦产生好奇,必定会追根究底的。若是给她知道了,自己可要惨了。
她得想办法躲过这一遭去。
……
雪花遮住了视线。
韩林儿伸手拂了拂沾在眼睫上的雪,心事重重地想着她的面容。
奴仆惦念着主子,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可怪。他是个宦官,没有家室,没有妻儿,一生的心思都在伺候取悦这个人了,除了惦记她还能惦记谁呢?白天面对的是她,晚上梦见的是她,一个人闲着的时候,想的还是只有她。她要吃什么,要喝什么,她高兴吗?如果不高兴,是因为什么?怎么哄她高兴?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该怎么解决……她笑一笑,他就要跟着穿暖花开,她眉头一皱,他就要随着难受。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正常。
过了。
他想起她,并不是想起她的言谈训诫,也不是想起她的命令要求。他想起的只是这个人,她的脸蛋,白玉般的肌肤,墨滴似的眼睛。她看他时,亲近依赖的眼神,他搀扶她时,她手纤细柔滑的触感。还有偶尔亲近时,她肌肤间传来的温度和香味。
他发现自己是有*的。
身体冷冰冰的没有反应,可是血和心都是热的。他有渴望,想要靠近,抚摸她,想要触碰她的肌肤。脑子里浮现的片段,总是和色、欲有关,她被男人按在身下的种种画面……那画面有颜色有声音,他能听见她的喘气,看到她脖颈上流下的汗水,她的头发湿润乌黑地缠绕成一团,她压抑着痛苦又愉悦的叫声。
他潜伏在不为人知的黑暗处静静观看,倾听。他看的目不转睛,她仰头张口,她手抓着被子揪紧,她的脚趾猛一下蜷曲起来,又缓缓地舒展开。
她身上那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帝。她的美丽和妖娆都是只属于那一个男人的,任何人不得染指。
作为一个宦官,一个奴仆,他知道自己的本分。对主子,是绝不痴心妄想的。他不是杨信,不会干那种自毁前途的事。只是一个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身后有人叫他:“韩大人。”
韩林儿转回身:“珍珠?”
他是个模样周正的人物,本就脸面清俊,挺拔高挑,是个衣裳架子,这些年成了帝后身边的红人,架子越发大了。衣着也不同凡响,青缎靴子,黑色袍子是上好的锦缎面料,玉佩腰带,外面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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