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手指夹烟都夹不稳。”
苏夏:“……”
止痛针打过,左微有些急促的低喘终于平复。
她开始犯困,躺下之后人熊不放心地在那守着。
左微被打得胸骨断裂这件事很快传开。
牛背很生气,他潜意识早就将这两个记者和医队划上等号。在这片曾经饱受疾病又无条件医治的地方,无国界医疗组织曾经来过,因为前期的动乱又被迫撤离。
好不容易迎来这一批,大家感激之余是莫大的尊敬,怎么会有人下狠手打。
还是个女人。
他直接用跑的,长腿翻飞转眼就冲出医疗点的大门,消失在泥泞的乡间道路上。
难怪体育界里黑人多,各个都像博尔特。
苏夏刚给左微擦掉脸上和身上的泥尘,外面闹嚷嚷的,几个人在吆喝,还有情绪激动的飞快语速。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掌心的胳膊,踮脚出去看,发现几个人不客气地将一个男人推倒在地上。
那个人转过脸来,黑的发亮的皮肤,厚实的嘴唇,一双眼睛带着怒意和不甘,眼神扫过的时候她下意识啊了一声:“是他!”
砸他相机的那群人中,他出手最多,下手最狠。
人群又开始闹腾。
医疗点里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子里,在人数上少了点,但终究算有些气势。
列夫在楼上,乔越站出来,用当地语交流:“是他?”
牛背情绪激动:“是他做的,医生,怎么惩罚都可以!这个人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
哪里都有地痞流氓。
乔越盯着他,等周围的声音渐小时开口:“人是你打的?”
“放手。”压在地上的男人开始挣扎,可眼见着自己的同乡都在帮着他们,气得太阳穴上青筋直冒:“这个女人是个疯子!趁我们不注意冲过来拍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们那边厌恶我们的习惯,可是该做的就是该做的,我们没错!”
苏夏愣了愣,想起那个哭闹不止的孩子,眉头皱起。
“不懂我们的生活不懂我们的信仰,一个个只会来说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凭什么你们就是对的?强行留在这里干涉我们,只会带来灾难而不是好处!别被他们这群骗子给骗了!”
这句话的帽子,扣得有些大。
乔越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给我个理由。”
男人瞪着乔越,眼神让人发毛。
他说了两字,周围发出低低的呼声。
“诅咒。”
男人嘿嘿笑,脸颊贴在泥土上,雪白的眼睛往上看,带着几分诡异:“我打她,还有她,是人引点。她说你们是诅咒。”
诅咒?
压在他身上的力气松了几分,那人站起来,脸色阴沉:“你们说带着和平友好来,可自从来了以后,这片土地的雨就没停过。”
“食物烂在地里,饥荒即将来临。暴雨连续,尼罗河缺口,洪水会把我们全部吞没。”
诅咒。
是这片土地上最忌讳的东西,人们怕它却信它,事情有些不太妙。
牛背反驳:“每年都会下雨!”
“每年会下得这么早?”
“这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你究竟是那边的?”
“诅咒都是骗人的东西!”牛背激动得冲周围人喊,仿佛迫切想得到印证一般:“这些都是天灾,和他们没有关系!昨晚医生还担心大家的安全,让转移到别的地方去,防止尼罗河决堤!”
周围却只看着他,眼神迷茫而瑟缩,没一个人附和他。
“看看!如果尼罗河水汹涌,村庄淹没,肯定就是他们带来的!”
男人拔高声音,张开双臂比牛背还激动:“我用我的心脏发誓,那人让我看见了诅咒!是他们带来的,他们必须走!”
有人动容了。
有人上前一步,乔越站了出去,面色冰冷,眼底发黑,气场十足。
站出的人又退了回去。
“诅咒?”
男人冷笑:“如果你被打断肋骨,而作为医生的我却袖手旁观,那才是对你的诅咒。”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原本被那人鼓动起的几个顿时后退回去,不敢声张。
“这世间因果循环,洋流异常导致这片地方暴雨,暴雨引发尼罗河涨水。田里的东西想要好好保护就尽快挖出排水渠,想要保住河堤就给我认真加固堤坝,想到真的决口那天无人伤亡,就给我乖乖转移到远离这里的高处去。”
“如果那些算诅咒,那么刚才告诉你的所有,权当是我的恩赐。”
众人哑然。
牛背一拍大腿:“就是!快道歉!”
乔越头疼:“我要的不是道歉。”
“在你们眼底,我们是外人。我们在尽量融入你们的生活,遵循风俗,遵守规定,不惹麻烦。同样,我希望也能在你们身上得到回馈。”
有人汗颜低头。
他们全程用本地话交流,复杂的发音,古怪的词组,曾经被人说过世界最难学的语言,乔越越说越顺,近乎流利。
苏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周围人的反应和眼色看,他已经控制了全场。
带着浑然天成的气场,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那人最终被拉出去,后续怎样没人知道。只是“诅咒”两个字依旧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虽然大家暂时被乔越的话震住,可是如果继续下雨,如果水位继续攀升。
恐怕这个锅他们还真背上了。
“恐怕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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