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找到夜枭,并没有白决想象中容易。
这家的主人始终不出面,据管家所说是出门办一件重要的事,做主的于是就成了容锦,他给兽人们每人安排了一名下人带去房间休息,对于白决却像忘记了似得什么也没说。
于是赫柏若无其事地邀请白决去他的房间。后者爽快地答应了,“正好再学一点东西,昨晚的并没有讲完。”
一进门,赫柏就自动躺上客房里为他准备的舒适的大床上了,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甚至还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正动手准备扯掉下半身的兽皮裤子。
“……能把之前的讲完再脱吗?”白决扶额,对兽人全身上下几乎要荡漾出来的欢快气息不忍直视,这算是有床就是娘吗?之前在院子里的困顿完全都不见了。
兽人依言倒是停下了动作,双手卡在裤带上,无神的灰眼睛死气沉沉地盯着白决。“……算了,就知道你忘记说到哪了,刚刚到芶祁子。”
“芶祁子,明目,喜阴冷,味道还行,枝上有毒刺——不要去碰。”赫柏从善如流地接上,他依靠在床头懒懒地指点着白决,真正称得上是言简意赅的典范——再加上半裸不裸,慵懒性感的姿态,这样有重!点!的指导要是放到现代,一定是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
可惜现在在场唯一的学生白决并没有欣赏的态度,他无视了眼前的一片□□,淡定地“哦”了一声,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向我学这些。”赫柏略感无趣地换了个姿势。
“多学点总是没错的,现在这样子我也不可能再去经商做生意。”他耸耸肩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惜,“而且这些学起来很快。”
这点倒是真的。离开炎部落的那个晚上,赫柏就被找上了,那时候他还觉得有些吃惊,不知道为什么雌性要专门找自己教他认识草药和药理,虽然吃惊,但他也不会傻得放过这个好机会,怀着那么点痴情的小心思,他接下了这个教导任务。从此每个晚上,两人都会在一起学一些东西,而且白决学习时那种飞快的进步速度让人吃惊。
“你学的很快,”他真心诚意地说。
“是你的功劳,讲得很透。”白决谦虚道,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之前对这些完全不懂,但经过简单的学习后,他已经可以在经过常见的植物时准确地说出它的名字和功能了。
赫柏点头,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赞美。
白决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过今晚教的似乎有点少。”
“贪多嚼不烂。”赫柏眼也不眨,飞快地回答。
“也是,是我心急了。”他一敲自己的头,“那就不打扰你了,你睡吧。我得去找夜枭那家伙,一直没出现……”
“……恩。”挽留的话没有理由说出来。
厚重的兽皮被下,兽人的手握成拳,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知道的药草知识就要教完了。
直说的话,应该就不会再来了吧。
白决一路问了好几个人夜枭的去向,想当然地没有人回答他。他并不气馁,又拐了几个弯,黑乎乎的走廊并不好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逛到哪儿去了。
“砰”一头撞上了一个软中带硬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抬手想要扶住额头,手就被对方紧紧握住了。
“夜枭?”直觉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白决猛地抬头,对方的脸暴露在月光下这下才完全看清了。
果然是兽人,他静静地抓着自己的雌性,盯着他,不说一句话,暗金色的眸子里云雾翻滚,显出几分可怕。白决皱着眉头,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摸上兽人的手,果然,像冰一样。
“白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兽人被骂了,反倒很高兴的样子,也不再是那副令人胆寒的样子了,他放开对雌性的禁锢,默默低头看着对方的动作,甚至还有闲心调侃一句:“你在说谁?白池被拴在后院了。”
“无聊的笑话!”
白决嘴上骂骂咧咧的,动作倒是挺快,他试图一手握住兽人,但无奈对方手掌大出自己太多,只好合拢了双手包起来,混账!真是冰一样!
夜枭低低地笑了,笑声起先从胸膛里闷闷地发出来还带着冷气,后来就是显而易见的愉悦。他伸长双臂,一把将雌性揽进怀里。
白决高挺的鼻子就直直地撞上了兽人厚实的胸膛,生理性的泪水一下子就从眼角溢出来,他泄愤地用拳头狠砸兽人的脑袋。对方仍然紧紧抱着他不撒手,像是大型犬类护食似得,低低的笑声隔着胸膛传过来,白决打不动了,静静歇在他手臂里。
今天晚上,兽人到底怎么了,说好的逼格呢?这情绪一下冷一下热的,明显不对劲啊。
夜枭终于不笑了,白决感觉到他略微放松了手臂,将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他终于开口了,果然这背后还有故事,青年静静地听着,预备好听到一个或者悲伤或者心酸的故事。然而接下去很长时间肩上的家伙都不说话。
“然后呢?”白决抖抖肩,示意兽人继续说下去。夜枭眯着眼睛,享受地蹭了一蹭,才说,“没了。”
哦,没了,那回去吧。
(#‵′)凸什么鬼啊!白决僵硬地扭头,“真没了?”
“恩……困了,我们去睡吧。”夜枭点头,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拉着他就准备走。所以你一进门就把老子甩开,然后一个人站在这里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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