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驾着奔驰飞速行驶在路上,他有港澳通行证,可以随时穿梭往来。分开这么久了,他很思念若男,前些天他去了趟北京探望父母,还和钟情去香山纵情欣赏了一番红叶,由于时间关系,他没有回东北。
现在,若男近在咫尺,张胜满心欢喜,或许,这是圣诞老人给他送来一份最好的圣诞礼物吧。
“她陪爷爷去英国?照理来说,过年了,做小辈的该回国探望老人的,怎么她倒和爷爷去了英国?若兰……要结婚了?”
张胜胡乱想着,见前边的车开的过慢,顺手打了一把轮想超过去,想不到那辆车也突然提速,张胜惊叫一声,急忙打轮刹车,却已来不及了,两辆车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紧紧地刮碰在一起。
“你怎么开车的?”张胜和那辆美洲虎的主人同时跳下车,气势汹汹地问。
“你还敢跟我吵?这里可以超车吗?”美洲虎主人是个约有二十上下的青年,他指着张胜的鼻子怒吼。
张胜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这里可以画着龙往前走吗?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他往美洲虎里看了一眼,里边坐着一个穿白色衣裳的女孩,眉目如画,十分可人。她坐在里面正系着衣服扣子,张胜心里明白了几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画着龙开车了?你别走。找警察来解决。”那个年青人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片刻地功夫,一个正在附近的巡警收到消息,驾着摩托车赶来。
他一见肇事的车一辆是奔驰600,一辆是美洲虎,两辆车都是私家车,车的主人穿着气度都很不凡,气势顿时便矮了三分。拿着个小本在那里左问右问。上记下记。却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张胜心急如焚,一边接受盘问,一边不停地看表,那巡警喋喋不休着,张胜一颗心早飞到香港去了。
20分钟后,张胜终于忍不住了。他不耐烦地从车里把包拿出来往肋下一夹,仰天长啸道:“真他妈烦死了,车我不要了,你们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说完便在那目瞪口呆的巡警和青年情侣面前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香港驻军的一位首长是秦司令的老部下,听说老首长要在香港住一晚,于是赶来接驾,为他接风洗尘。秦若男做为孙女儿,便也得陪着爷爷去,席间杯筹交错。她记挂着张胜会赶来见她,正自坐立不安,却接到张胜地电话。说他在路上出了车祸。一听这消息秦若男吓得花容失色,待问明白人没有事,只是车子刮了,她才放下心来。张胜随即说因为要接受询问,今晚不能赶来了。秦若男有些失望。和张胜又聊了一阵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酒席散地比较早,这里军人纪律要求较严。即便是首长,也不能归队太晚,加上秦老爷子年事已高,老部下不敢多劝酒,大家兴尽而散。
“小男啊,方才和谁打电话呢?”
到了酒店门口,陪同回来的老部下告辞离去后,秦司令才笑吟吟地向孙女问道。
他迈着矫健的步子走着,当了一辈子兵,此时虽已老矣,走路气度,仍有一种军人气概。
“哦,一个朋友”,秦若男可不敢说是男朋友,回头爷爷让她领来见见可怎么办?
她的男友现在可是见不得人的,用不了多久他还要公开宣布和另一个女人订婚,那份惊天动地的爱情契约一旦宣布,不但会成为全中国地新闻,甚至会成为全世界的新闻,家里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时如何向他们解释这种变化?所以,一切都得秘密进行,直到他的婚约解除才能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秦若男换上一副笑脸,岔开话题道:“爷爷,你还没来过香港呢,今天是圣诞夜,我陪您到处走走吧。”
“不走了不走了,不就是灯红酒绿吗,和当年上海滩的十里洋场有啥不一样?”
秦司令拄着拐棍,走得虎虎生风:“走吧,咱们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
“香港……,嗯,是个不错的地方”,秦司令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建筑,感慨地说:“小男啊,这香港还有咱一门亲戚呢,你不知道吧?”
秦若男好奇地问:“咱家在这里还有亲戚?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是啊,有亲戚……”,满头白发的秦司令感慨着,他眯起眼打量这光怪陆离的国际大都市,年轻时的一段记忆慢慢浮现在他地脑海之中。
秦司令并不是被压迫的无产阶级出身,相反,他出身于一个大地主家庭,他的父亲纳有一妻六妾,他是五姨太所出。父亲妻妾虽多,却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正妻所出,比他大了二十多岁。
大哥对他很好,父亲死地早,他大哥象父亲一样抚养他长大,又送他到北平上学。在那里,他接触到进步人士,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
他的大哥是个开明士绅,地主阶级并不都是凶神恶煞的人,许多大地主都是真心信奉孔孟之道,讲究“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的,平素修桥补路、捐资创学、开仓赈粮不落人后,只是弟弟地激进与他地信仰存在着极大冲突。
他一心盼望弟弟学成归来。和他一起好好操持这个家,把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一代代传下去,坚决反对弟弟走上革命道路,秦司令最终和他地封建家庭决裂,彻底走上了革命道路。
解放前夕,他的大哥看出局势不妙,于是举家离开大陆到了香港。这件事他是听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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