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楼的被捕,直接牵出了贾古文。虽然贾古文矢口否认与楚文楼绑架案有任何关系,自己做过的许多事也并没有告诉楚文楼,但是要让他为自己所用,要让他相信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多多少少总得透露点什么,而楚文楼知道的这一点什么,已经足以用来做做文章了。
这两人各怀鬼胎,都一心想洗刷自己,免不了露出些狗咬狗的丑态,公安机关也乐见其成,只消稍加添点材加点火,对这两人案子的审理就势如破竹。
上面与张胜达成秘密协议,正愁找不到一个堂皇的理由放他出来,这时候贾古文跃跃欲试地跑出来,正好做了替罪羊。当初有人写匿名信栽给张胜的罪名,大多安排成了他的“诬陷”,只保留了抽逃出资这一条罪名。只是上边没有想到的是,当初那封匿名信的的确确就是贾古文写的,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了。
墙倒众人推在官场上绝对是永远不变的风景。原来有人匿名告他收受贿赂,这些检举信根本没有下发,这时全都调出来交给检察机关进行调查,结果贾古文担任管委会主任后收受贿赂的事也曝了光。
对贾古文的处理意见很快就出来了,开除公职、开除党藉、没收非法所得、清理出干部队伍。可怜贾乡长为了当上开发区副主任的肥差,两年前挖门盗洞地送礼请客。好不容易混上了副主任,偏偏碰上个清廉的牛主任压在头顶上,害得他不敢妄动。好不容易把牛主任拱倒了,接着请客送礼,混上了主任,这本都没捞回来呢,被一撸到底,官职身份清洁溜溜,多年来攒下的家底儿也清洁溜溜了。
张胜还在狱里。但是他已经得到了明确的消息,等到汇金公司和房地产公司方面移交给政府进行处理之后,他便会被开释。
钟情和郭胖子、黑子等人陆续都来看他,每回给他带来的都是子公司经营顺利、他很快就会出狱的好消息。为了不让他操心,钟情曾被业户逼得差点自断一手盟誓留人和被楚文楼掳走的消息三个人都没有对他讲过。
张母在小璐的陪同下又来过几次,昔日的情侣、今日地妹妹,彼此见面。张胜总有几分尴尬。有句话叫‘女人心,海底针’,这回张胜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以他的认知。一向内向腼腆的小璐见到曾经亲蜜无间、谈及婚嫁的男友,尤其要开口叫他一声哥,应该是很难为情。很不好意思叫出口地。但小璐偏偏非常自然。大大方方。这声哥仿佛早就叫惯了似的。
是啊,一开始叫张哥。确立了恋爱关系后,亲昵时就叫胜子哥,在她心里,现在叫一声大哥大概也没有什么区别吧,只是张胜每每听到,心中都有些发酸。
这天,张胜又和卢秘书在审讯室里经过了一番长谈,回到囚室后有些魂不守舍。
文哥呷着咖啡,看了看他的样子,笑问道:“怎么,是不是很快就要出狱了?”
张胜点点头,喟然一叹:“文哥,我天天盼着出去,现在终于等来了这个消息,可是坐在这儿,偏偏没有一点兴奋的感觉。从我两年前孤注一掷贷款买地,到创办公司、再到入狱,现在想来,恍若一场荒诞地梦境。”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其实大都如此。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还有大好前程和无数的美梦可做,大可不必如此消沉,出去后打算做些什么?”
张胜怔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还没想好……”
文哥笑笑,目光闪动,轻轻说道:“出去之后,小心一个人。”
“谁?”张胜抬起头。
“你在狱里,曾经有人想杀你,所以你才躲到我这儿来,不是么?”
张胜目光一闪,惊奇地道:“文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文哥呵呵一笑,说:“不能不小心呀,他们能对我用的法子,全都用过了,就是你向我求助地时候,我都怀疑你是被他们派进来套我话的人。所以,对你也是详细了解了一番,不止是这几年你在做些什么,就连你七岁时上的哪所小学,我都一清二楚。”
张胜讶然,这些事即便有些能量地自由人也办不得,一个牢里地犯人居然可以做这些事,文哥真是创造了太多地奇迹。
“确定你没有问题之后,我就得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想对你不利,会不会危及我的安全。于是……我就把他挖了出来。老弟,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人么?”
张胜沉吟了一下,说:“有一个,我曾经在他地帮助下闯出了一番事业,又是他临危脱逃,我才进了这里,可是……即便我拖他下水,才是多大的罪?为了这个买凶杀人?我一直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会小心他,却不会断定是他。”
文哥赞许地点点头:“你说的是那个叫徐海生的人吧?不错,你这样的态度是对的,不可武断地定人之罪,否则一旦判断错误,你就会忽略真正的危险,而且凭白树立一个不必要的敌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次你没有猜错,想杀你的人……就是他!”
张胜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愤懑地说:“果然是他,为什么?曾经的朋友,仅仅因为可能连累到他,而且算不上什么塌天大祸,他就买凶杀人!”
文哥悠悠地道:“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你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你以为他是你的朋友。焉知他也是这么想地?有的人因为别人多看了他一眼就杀人;有的人因为竞争对手受到共同上司的一句赞扬就去杀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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