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医院正门偏北的马路东边,临街的两溜平房大都拆的拆。租的租,建成了烟酒店、饭馆、洗浴中心等,后面的胡同里是一大片平房区,环境较差,主要是一个菜市场和好多不是很卫生的小饭馆闹的,每到晚上,大排档和羊肉串一折腾,弄得这边有点乌烟痒气的味道。
我在胡同里的一家马兰拉面馆吃过面条,用餐巾纸擦擦汗,起身回到大马路上,走进一个烟摊儿旁的院子里。这个院落不称成为四合院,它并非那种四四方方的格局,可能是碍于空间大小的关系,小院建成了细长型,大约近百米,里面有枣树有杨树,由于常年生长。很多树干都是挤着左右两排民家立住的,看看也挺危险。
我站在院里往前瞅瞅,左一户,右一户,粗略一数,大约住了二十多户人。
这时,里面右排第三家的屋门吱呀而开,一个小老太太拎着滴答水的墩布走出来,狐疑地看我一眼,也没说话,与我擦肩而过,走到院前一个去年没烧完的蝶堆旁,将墩布戳到盖住蜂窝煤的透明塑料布上。一转身,又要往回走。
“大妈。”我叫住了她,“您好,我想请问一下,咱院里有没有一位姓王的女士?”
我这么问可能稍稍有点不妥,毕竟现在人防范意识都很强,但许是听我口音是北京的,加之我年岁较那大妈也没太在意:“姓王?多大?”
我一迟疑: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大妈哦了一声,嘴角不经意地撇撇:“她啊,你找她啥事儿?”
我道:“我想租房子,异人介绍来的。”
大妈似乎跟王女士关系不太好,她手一指对面:“就这屋,现在可能出门了。待会儿才回来吧。”说罢,大妈转身往回走。
谢谢您了。”
她所指的,就是靠近院门的左手边第一家住户,此时木门紧闭,上面的玻璃挂着一条黄不溜秋的脏窗帘,看不到里面。
我迈前两步敲了敲她家门,咚咚咚,没人回应,看来是真不在。无奈,我退出院落,到路边上买了瓶冰镇矿泉水,咕噜咕噜边喝边等。
大约下午两点钟左右,一天最热的时候,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从我眼前走过,推车进了院子。曾经在电视上我见过王女士一次虽然想不起她什么模样了,但刚刚这人却十分眼熟,我狐疑了片刻,把矿泉水空瓶丢进门口用油漆桶做的垃圾桶里,快步跟进院。
“嘿!这谁家墩布啊!怎么又往这儿搁!”那中年妇女把自行车一踢,脸色不悦道:“还有那笤帚,该谁家的谁家拿回去!往我们家门口仍什么!不要我仍垃圾桶了!”
左手边幕三家,也就是那大妈家斜对面的屋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皱眉站到门口:“姓王的我告诉你,别动我笤帚,那儿又不是你们家的地儿,是公共面积!”
姓王?八成错不了了!
王女士恨声道:“我也告诉你!待会儿我出来时要再看笤帚跟那儿!我就把它扔马路上!”
锁好自行车,王女士哼了一声,转身掏出钥匙捅进了左手边第一家的门。
看得出,这个院落的邻里关系很不和睦。
“请问”我看着王女士的背影道:“您是王阿姨吗?”
咔嚓,刚打开门的王女士一回头,上下看我一眸子:“我是。你谁?”她面容普通,没抹化妆品。耳环和项链好像也是银质的,不是很值钱,看到这里,我心中一定,知道我没记错时间,现在的王女士肯定还没关注那条“三年前有人在宅子里挖出宝贝”的新闻,不对,准确地说,是她肯定没有找到她屋里地下的宝箱呢,对于她现在动没动挖宅子的心思,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是这样”我拿捏了一下语言,碰运气道:“我是来租房子的,听说您要出租,所以过来问问。”
王女士一愣,走到屋里,把钥匙链往窗台上一仍:“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我哦了一声,趁着她开门,快屋内一扫,地面干干净净的至少外面客厅没有挖过的痕迹,“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呃,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房子想祖么?价钱好商量。”
王女士好笑道:“我跟我爱人住得好好的,租房干嘛?你去问问别人吧,我们不租。”
唉,就说没这么顺利吧。我不甘心道:“我也是急等着住,这样,每个月我给您三千块的租金,您看行么?”我出的价格比市场价儿高了不少。
王女士怔怔:“那也不租,租出去了。我们两口子上哪睡觉去?”
我不敢再出价太高,否则对方一定会察觉出问题,要是让她提前联想到挖宅子的事儿,我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了。我快想了想,您房子的地理位置,朝向。格局,我都特别喜欢,不瞒您我只想租一个月,要招待一个朋友来住,他那人不喜欢宾馆,只说想体验下老北京的大院子,嗯,一个月以后,我跟我朋友立刻搬出去,绝没二话,您看?”
“就一个月?”王女士眉头一皱,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觉得我瞎编的说法还算糊弄的过去。道:“对,您跟您爱人可以先住其他地方,比如宾馆。”见她要说话,我打断道:“您别急着拒绝,当然,宾馆的钱咱们可以算在房租里,嗯,您开个价儿吧,就一月。”都是北京人,谁没个亲戚朋友的?跟哪也能凑合一个月了,不一定非得住宾馆。我提宾馆费,自然是想让她多赚一点,觉得实惠。
王女士可能是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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